2、第 2 章(2 / 3)

度弄得不胜其烦,语气略沉:“你如今没有父母之命可以听从,朕许你自己选。你若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就别推三阻四,朕已没有精力为你的婚事操劳了。”

李长羲自嘲地笑道:“自从宫中传言陛下要为臣选定亲事,京城五品之上府邸之适龄女子可是相继‘身患顽疾’,争相离京往各处名山‘调养生息’,臣恐怕这亲事还未定下,京城女子便只剩老妇幼孺了。”

荣和帝面露不虞:“你只管说看上哪家姑娘,朕下旨赐婚,谁又敢抗旨忤逆。”

“陛下何苦为罪臣之子伤忠臣之心。”

李长羲甚少这么固执,他自暴自弃的模样、轻描淡写自称“罪臣之子”,如一根竹刺狠狠扎在荣和帝心头。烦躁,又无奈。

“你是朕的嫡长孙。”

李长羲从荣和帝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隐晦的偏爱,迟疑良久,作玩笑口吻问:“陛下就不怕臣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名字?”

“你敢说,朕就敢赐婚。”

帝王之诺,李长羲早就不敢轻信了。斟酌再三,他又一次推脱了:“臣自幼长在宫廷,不敢与外臣勾结,一时之间当真不知谁家有女,更遑论为之倾心。陛下阅人无数、慧眼识人,臣深信陛下选中的女子定是蕙质兰心、温婉贤淑之良人。”

“罢了,朕替你再斟酌斟酌。”荣和帝敛目向后仰,靠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天黑了,宫门恐已落锁,你暂住从前东宫存知殿吧。”

少年的身影退出太极宫,荣和帝望着宫门外昏黄的天色若有所思。

良久,他从高高的一摞奏折中抽出其中一本,苍老的手拂过章表中的名字,那意气风发的身影似跃然纸上。

同样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郎,他这皇孙却沉稳得像近乎而立之年。当年废太子之事,误了他。

老太监端着参茶上前,他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路却是半点声响都不闻。

“老三今天去了官学?”

“是,景王殿下携世子造访官学,与孔先生会谈许久,临走时让世子留在官学与众学子同听了一节课。”

荣和帝讶异:“长宣才多大?他能坐得住?”

老太监堆着笑脸说:“世子天资聪颖、才思敏捷,众学子都赞景王殿下教子有方呢。”

荣和帝皱眉,未置可否。

入夜之后京城这场雨才算消停,雨后的夜空格外静谧,清朗玄色之中闪烁着点点星光。

苏云乔白天淋了雨,夜里便发起了高热。她的院里从来没有下人伺候,萧氏这个主母对她不闻不问,婢女奴仆自然上行下效。

苏云乔晚膳没吃进几口米,天黑不久她便浑身无力、四肢酸痛,头脑更是昏沉得像是灌了泥水一般,她靠在床榻边,浑身冒着虚汗,时而如坠冰窟、时而如烈火焚身。她张口想要喊人却发不出多少声音,口中吐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

在昏睡之前,她尽力扯下压在边几上茶壶下的的绸布,茶壶跟着绸布一起跌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巨响。

深夜,白檀焦急地跑进厨房生火烧水。她心里焦急,动作自然鲁莽,弄出了不小的动静,很快把当晚当值的老妈子引了出来。

“这深更半夜的,主子们都歇息了,你折腾什么呢?”

“我方才瞧见二姑娘发了高热晕倒在房内,便想着煮些姜汤……”白檀解释道。

“哟,你还真去伺候那二姑娘了?这宅里可没人拿她当主子。”老妈子尖声嘲道。

“庶出便不算主子吗?”

“你不知道,那二姑娘的生母身份下贱不是寻常的姨娘,二姑娘如今能留在苏家已是主母格外开恩了!”

“二姑娘的生母……”白檀迟疑了,“不就是从前主母身边的婢女吗?通房丫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