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亮就出门,夜深才回来。有时干脆整夜不归, 直接宿在军营里。
再过两天是宁王大婚的日子,紧接着就是皇帝万寿,苏云乔为了清点贺礼忙得焦头烂额。
除此之外,平王妃交给她的几处田庄也等着她打理, 有些活计是年前就该料理的,但那时她随李长羲去了南国,这些琐事一直拖到了现在。
苏云乔顾不上思念李长羲, 白檀却有些忧心忡忡。
“世子一连两日夜不归宿,主子一点也不着急吗?”
听见白檀的声音,苏云乔放下礼单抬起头, 手边多了一盘枣泥糕。
她接过白檀递来的热茶, 抿了一小口润润嗓子,才开口道:“他是夜宿军营, 又不是夜宿青楼, 我有什么可着急的?”
白檀急道:“奴婢哪是这个意思?只是主子与世子殿下成婚也有段时日了, 至今还没个好消息,往后世子政务繁忙, 时不时的宿在外面, 与主子同房的机会就更少了。如若成婚一年还没有喜讯,恐怕外头会有人议论主子……”
苏云乔起先没反应过来, 听到同房机会更少, 才明白白檀这是在说什么, 霎时红了脸,将账册反扣下来。
李长羲在那方面不算冷淡, 但也不至于痴迷热衷。刚成婚那会儿他或许是没开窍,隔几日才辛苦一回。往后两个月他像是坠入情网似的,同房也勤恳了许多。不过自从出发前往南国以后,路上诸多不变,他也就消停了。
苏云乔不知道别家的夫妻是怎样的情况,只能猜测自家与寻常新婚一年内的夫妻相比少了许多机缘,开花结果的福缘自然来得慢一些。
与旁人不同的是,平王府里没有长辈。她一时半会要不上孩子也不会被婆母催促,更不会因此被逼迫为丈夫纳妾。正因如此,她自己不曾想过着急。
苏云乔稳住阵脚,对白檀道:“我与殿下心里有数,外人爱怎么议论就怎么议论,我又不指着他们的脸色过日子。”
白檀暗里嘀咕了几句,到底没再说什么。这种事情两位主子不上心,她着急也没用。
…
二月十五,宁王大婚。
这十日的洛都本就热闹非凡,各国使臣、商贩来往络绎不绝,今日更是处处张灯结彩,仪仗乐队敲锣打鼓的声音从街头传到巷尾。
其实今日清晨天气不佳,空中飘了一阵濛濛细雨,一直到晌午天还有些阴沉,萧贵妃在宫里等得焦心如焚,烦闷之下把钦天司挑选黄道吉日的主事叫到宫里,训斥了近一个时辰。
那主事也是无奈,跪在雨里仍是冷汗涔涔,婚事是三个月前定下的,日子也是当时就挑好的,春日本就多雨,彼时哪能料到今日天气之阴晴?只盼着这雨早些收场,别误了宁王与新娘子的吉时。
许是上天垂怜钦天司主事,临近正午,绵绵阴雨总算消停了下来,云层中透出了阳光。
天一放晴,宁王府与齐国公府两家便忙碌了起来,宁王亲自骑白马在仪仗队与勋贵公子们的簇拥下前去接亲。
接亲车队被装点得富丽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