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杜五福才将账簿取来。
苏云乔挑灯夜战,让白檀与杜五福从旁襄助,用了一夜的时间理清楚这三个月的烂账,王婆子动了那些手脚根本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次日清晨,李长羲进宫去了,两个弟弟也都去了私塾。
苏云乔坐在屋檐下,召集了整个王府的下人道前院听训,又让白檀把昨晚被控制起来的王婆子和洪嬷嬷押到院子中央跪下,以达到杀鸡儆猴的威力。
王婆子一个劲叫冤,证据都摆在她眼前了,她仍是死鸭子嘴硬。
苏云乔听她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句废话,渐渐没了耐心,“王婆子,你冤不冤的自己心里清楚。你儿子王大牛身上穿的绫罗绸缎、念的私塾学堂,银子从何而来?你管家三个月从公账上贪了多少银子,这白纸黑字都写得清清楚楚。你莫不是以为我与世子殿下年轻经的事少,便那么容易欺瞒糊弄?”
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王婆子终于有了恐惧之色,颤颤巍巍地磕了两下头,心一横,认下了罪行。
“你认不认罪都逃不过罪责。白檀,罚她四十板子,打完之后逐出王府。”苏云乔吩咐罢,转而环视四周,一旁围观的下人都低着头,人人自危。
她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两步,朗声训道:“平王府赏罚分明,你们若是尽心做事,上头少不了你们的赏赐,反之则严惩无赦。我不管你们当中有多少人存着侥幸的心思,今日都瞧清楚了,这就是心术不正、行事不端的下场。”
一片鸦雀无声。
王婆子被摁在庭院正中央,下人不敢放水,实打实地打了她四十大板,板子打完时人已经昏过去了。白檀往她头上泼了盆冷水,王婆子才悠悠转醒。
在一旁观刑的下人中有许多胆小者也晕了过去,被身旁的同伴晃醒,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围观,直到王婆子被加起来逐出王府,这场折磨人心的审讯才算结束。
洪嬷嬷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在旁边跪了一上午,始终没有等到宣判。
苏云乔令众人退下了,下人们如释重负,逃命似的回到各自的岗位。
洪嬷嬷恍惚地抬起头,正对上苏云乔锐利的目光,连忙又垂下头跪伏在地。
“洪嬷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洪嬷嬷不知何时泣不成声,身子伏在地上一颤一颤,许久才说出一句整话:“奴婢有罪,奴婢收了陈婆子的银两,答应她帮着隐瞒此事,奴婢愧对世子、愧对世子妃。”
“你最愧对的是长安和长康。”苏云乔道,“你可知长安昨夜明知你犯下大错,还想着替你求情?”
洪嬷嬷哑了一瞬,随后哭得更加汹涌。
苏云乔看了一眼天色,这会子天上已经有乌云团聚,想必待会儿会下大雨。她不愿再为这件事多费心力,沉声道:“你是内廷的人,我不便发落你。待雨停之后,我会让人送你回宫,交由内廷司处置。”
洪嬷嬷猛然抬起头,脸上老泪纵横,五官都狰狞了。将她交由内廷司处置,这与直接打死她有什么区别?
“求世子妃开恩,奴婢不敢奢求主子恕罪,只求临走之前再见小主子一面!”
“你见了他们想说什么?想求他们为你说情?”苏云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