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就说来话长了,如你所想,我们确实是受制于人,不得不屈从于高大人,却不仅仅是因为母亲生病的缘故。”
他起身去推开主卧房的窗户,苏云乔起身出去探望了一眼,陈大娘卧在榻上昏睡着,身上裹着厚重的棉被。哪怕隔着数十步远,也能清楚地闻到苦涩而浓重的草药味。
“母亲这些年独自操持家务,还要供养我和清荷……主要是供我读书,一直很辛苦,身上小病没断过,这些云乔你也是知道的。今年入冬之后,母亲时不时咳嗽几声,最初我们只当是她受了寒气,没当成大事。谁曾想上个月母亲忽然昏倒在集市上,乡亲将她抬到医馆,大夫问起来,她才说这段时间一直有胸闷气短、喘不上气的症状。”
苏云乔没忍住追问:“那究竟是什么病呢?”
陈清霄摇了摇头,叹道:“大夫只说这病凶险,细说起来他也说不出名堂。只交代了要长期服药,抓药的花费不是小数目,让我们早做打算。”
高八斗家中富足,只凭这一点,陈清荷便有可能为了大娘的药钱向高家妥协。
苏云乔真想赶到高家阻止这一切。
以她如今的财力完全可以供得起大娘余生的药钱,她但凡早一天到文陵,都能拦下这荒唐的交易!
可此时此刻陈清荷应该已经进了高家门,她再去阻拦,势必闹得满城风雨。且不说这会给李长羲带来多少麻烦,只怕陈清荷的处境也会雪上加霜。
苏云乔心底涌上一股无力感,她真的很想帮一帮陈家,大娘一家曾经给过她太多恩惠,她真的很想回报这份恩情。
她眼神无助,不自禁地望向了李长羲。
第 33 章
“陈兄, 令堂对乔乔有大恩,大娘的病我们一定会尽力帮助,药钱的事你无需担心。 ”
李长羲察觉到苏云乔焦虑不安, 也领会了她眼神中的祈求之意,欣然对陈清霄说:“我们此次出行带了太…大夫,陈兄若信得过我,就让我的人为大娘再诊一次脉吧。”
陈清霄怔怔望着这恩爱不疑的两人, 半晌才挪动步子,侧身看向屋内缠绵病榻的母亲。
他与苏云乔相隔几步,却隐隐有相隔云端之趋势,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在这位邻家小妹面前成了窘迫无助的一方角色。
“这是我的家事,怎能让李公子替我承担药钱?陈某今日若安然受之, 将来还怎么在文陵县里抬起头来?”
苏云乔劝道:“清霄哥, 这些都没有大娘的病情要紧。清荷为了几两碎银能豁出自己后半辈子,你难道要为了所谓的骨气拒绝我们的好意?况且你说过我同你亲妹妹是一样的, 怎么如今将我视为外人了?”
陈清霄无力地垂下目光盯着地上砖缝, 终究是默认了接受他们的帮助。
“清荷嫁去高家, 也不仅仅是为母亲的病。”陈清霄苦笑着说:“自从母亲带我们住去乡下,父亲从前惹的债主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们的住处, 隔三差五来砸门, 毁坏地里的庄稼,有时还在集市上撕毁我母亲的绣品。”
他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