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逢除夕不能与亲人一同守岁, 只怕她心里不好受。陛下让你留在南国过年,我打心底替淑月高兴。”
说着, 王秀宁忽而想起了什么, 轻拍了下桌面, 焦急道:“对了,先前淑月在信上提及她产后身子亏空, 你让随行太医入王庭替她诊脉。她还年轻,耽误不得。”
李长羲点头:“好,我记下了。”
王秀宁伸手按他的臂膀,指尖捏到几层厚实的触感,又笑了,这回笑得欣慰:“往年寒冬腊月你都敢露着脖子穿单薄衣衫到处跑,如今身边总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了。这衣裳上边朝阳彩云的绣样,是你媳妇的手艺吧?”
苏云乔察觉王秀宁看向自己,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我手艺粗糙,比不得制衣司的绣娘绣工精细,让母亲见笑了。”
王秀宁摩挲那处刺绣,不赞同地说:“这样别致精细的手艺,比起制衣司里拔尖的绣娘也不遑多让,你这孩子别妄自菲薄啊。”
“她一向自谦。”李长羲揽住苏云乔的肩,转头对母亲说:“绣工精致不足为奇,我珍视的是她这份用心。乔乔缝这块皮子扎伤了手,不论她绣成什么样我都会爱惜的。”
门外侍卫高声催促:“世子,时辰不早了!”
王秀宁眼底闪过一丝不舍,笑容慈祥地拉过两个孩子的手:“蜀道奇险,入境南国途中多密林沼泽,你们也要保重自身,安安稳稳地回来才是。”
李长羲重重点了下头。
再看向窗边,李元晟似是没听到他们这边母子情深的情形一般,手中捏着一只翠绿通透的翡翠扳指,对着透进来的阳光仔细端详。
王秀宁无奈道:“王爷,这扳指你都戴了十几年了,什么时候不能把玩?孩子们难得来看你,你也不多说几句话。”
闻言,李元晟转回身遮住窗外滚烫骄阳,那枚扳指回到了他的拇指间。他看见李长羲已经拉着媳妇站起身了,少年似乎又比先前高了一些,从前没有留意过,今日忽然发觉这孩子比他高了。
“去吧,好好的。”他扶着李长羲的肩膀说。
李长羲道:“我向陛下请道旨意,除夕夜让朝阳姑母送长康长安来给父亲请安吧。”
李元晟没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两人迈出门槛,幽宫的门重新上锁。
杜五福迎上来,低声禀道:“主子不必去太极宫了,从西边出宫直接回王府即可。”
李长羲停住脚步,“陛下在召见臣工?”
“是宁王的事……”杜五福四下张望,瞥见几个匆匆赶路的宫女,压低声音道:“今日散朝之后,宁王殿下不慎将齐国公世子撞进了护城河,兵部的几位大人合力将人救了上来,齐国公世子无大碍,可国公爷气不过,告状告到了御前。这不,陛下急召了宁王殿下问话,连贵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