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落水,她出于本能地伸出右手, 映入眼帘的却是苏云华仰着跌入池水,惊恐地望着她。
“吴姐姐,我知道贵妃娘娘属意你为宁王妃,你便见不得宁王殿下待我优厚, 可你也不能推我入水啊!”
“我,我可没碰你!你胡说什么!”吴虞的手僵在半空中,恼怒取代了错愕, 她总算知道这个苏云华为何莫名其妙对她说那么多挑衅的话,此人打的竟是诬陷她名声的主意!
一阵气血翻涌,吴虞险些也气得栽倒, 虚扶着额头缓了缓神, 她朝对岸喝道:“你们愣着做什么?快喊人把她捞上来!”
围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名门贵女退散开来,萧氏身边的赵妈妈听到消息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一看自家大姑娘泡在水里冻得面目发白、狼狈不敢, 当即抓了两名洒扫的小厮过来。
那两人也不通水性, 索幸苏宅清贫简朴,连鱼池都格外浅, 两人在岸上伸出长长的竹棍把苏云华拉上岸, 赵妈妈立即将厚重的披风裹了上去。
一众宾客这才凑上去嘘寒问暖,苏云华没说话, 带着惨然一笑, 在侍女的搀扶下回后院换衣服去了。
倒是赵妈妈恶狠狠地瞪了吴虞一眼, 放下狠话:“苏家门第不高,比不得国公府金贵, 却也容不得旁人踩在头上撒野。”
吴虞眼睁睁看着周围的宾客们三两成群以异样的目光打量自己,有人半掩着脸与友人小声议论,仿佛在指责她行事恶劣、恶毒善妒。
吴虞是齐国公府唯一的千金,自小受长辈疼爱,同辈兄弟也都格外照顾她,这还是生平第一次尝到含冤受辱的滋味,竟是百口莫辩!
她愤然摊开双手试图为自己辩解:“刁奴慎言!我根本就没碰到她,苏云华跳下去的时候我甚至是背过身去的,天地可鉴,你们这么多人就没一个长眼睛吗?”
周遭众人神色尴尬,三三两两相互对视一眼,而后别过脸去,晓说峮寺贰2二五九一斯弃搜集本纹上传对吴虞的质问置若罔闻。
苏云乔倒是看得仔细,吴虞是被冤枉的。但她很清楚,即便她此时站出来为吴虞辩解,其他的人依旧会保持沉默。她的声音太小,不足以撼动苏云华精心设的局。
远处传来一阵凌厉的责骂声,围在一旁看热闹的人群陆续散开,苏云乔抬头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原来是萧氏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赶了过来,赵妈妈见状当即迎了上去。
“怎么回事?我听说华儿落水了?如今入冬了,那池子该有多凉啊?可怜我的华儿年纪轻轻受这样的罪,可别落下什么毛病!”
苏云乔隐没在人群中,萧氏未曾注意到她。但她听萧氏这样焦急近乎口不择言的架势,想必是苏云华又擅作主张了。如若萧氏一早知道此事,必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起“落下病根”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