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有心想把这个逍遥了大半年的外甥给揍上一顿。
可惜他现在手上没有趁手的工具。苏眠四处环视,只寻得了个蒲扇。他伸手去够,而后用蒲扇的扇面,往沈舒年脑袋上敲了一下。
沈舒年没躲,受了苏眠这力道轻柔的一下。他笑得狡黠,半点没有将苏眠气到的愧疚之心。
苏眠见他笑得没心没肺,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呵斥道:“还敢笑。”
“你说说你,这都多久没回家里了。你家那老头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生怕他这个宝贝儿子在外面出点什么事儿。”苏眠絮絮叨叨地数落着沈舒年,恨不得揪着他的耳朵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自从你当初离家出走,这都快一年了。你除了时不时给家里留几封书信外,可算是彻彻底底和你家中断了联系。”
说到此处,苏眠怒上心头。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冒火,只得端起茶盏,用杯中凉茶压下自己心上的火气:“要不是你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记挂着你在扬州还有个伯父,不然咱们谁还找得到你。”
苏眠“砰”的一声放下茶盏,力道大到沈舒年都疑心茶杯托盘是否都会生出裂纹:“沈舒年,你可当真是长本事了。我只替你父亲问你一句,你打算何时回到家里去?”
沈舒年沉默不语,旋即声音颇有些担忧地道:“伯父,现在还不是我回去的时候。砚知的店铺百废待兴,我得留下来帮他。”
“我和他一路走来,从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落上来到这繁花似锦的扬州城。如果这个时候我离开了,那砚知就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苏眠不以为然,他甚至完全无法理解沈舒年心底的这些担忧。在他看来,方砚知的店铺无非就是银钱这点小事,完全不需要沈舒年这个公子哥儿搁这里费尽心思,竟连家都不回了。
他嗤之以鼻,端起面前的茶盏,悠悠喝了口茶:“这些都是小问题。既然你对那小子如此上心,好歹我也得了你这么多年的一声伯父,看在我们两个的交情上,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他。”
“舒年,有你伯父在这里,那小子以后的日子不说一步登天,好歹也能平安顺遂的过下去。”苏眠自认为已经安排妥帖,抬头去看沈舒年时,却见沈舒年垂下目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舒年。”他叹了口气,知道沈舒年这人外表看似柔顺乖巧,实则却是个有主意的,认定的事情绝不会轻易改变。苏眠这回慢悠悠地放下茶盏,没再那茶杯撒气,决定转换思路,对沈舒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自从你去年在家中不告而别,你家里的长辈急疯了似地寻你,消息甚至都发到我这里来了。”
提到家中父母,沈舒年的眼睛亮了一下,而后又归于沉寂。
“我知道你和你父亲之间有些误会。可你们到底还是血脉相连的父子,有些事情说开了就行了,父子之间哪还有隔夜仇啊。”见沈舒年心中触动,苏眠打算乘胜追击,将这个叛逆的侄子劝回家去。
“要不是你还有点良心,知道时不时给家里寄书信。不然这天地浩大,我们去哪里寻你。”苏眠掀起眼皮,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舒年,不让他有任何逃离的余地,“舒年,这都大半年了,你也该玩够了,何苦非得跟着这个……”
苏眠话音未落,沈舒年就出言打断了他:“伯父,我没有在游戏人间。”
沈舒年这个闷嘴葫芦终于出了声,苏眠叹了口气,打算听听他的辩解。
“伯父,我是真心实意地想要陪着砚知的。若我离开了,砚知一个人在扬州城内孤立无援,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刁难。”
“更何况,更何况……”沈舒年再度垂下脑袋,不敢去瞧苏眠脸色。他眼睫轻颤,将目光呆愣地放在面前的茶具上:“砚知与我一道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