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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也拽着沈舒年不让他前进。他掰过沈舒年的肩膀,让他面向自己,语气凝重道:“苏前辈和你关系匪浅,想必和你家里也是私交甚密。他去找你,是不是想让你回家去?”

说到最后,方砚知自己也没了底气。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甚至仿若蚊蝇。亏得沈舒年耳力好,两个人又离得近,这才将他话中忐忑听出来了个八九不离十。

“没事的,砚知。”沈舒年听出来了他话中隐隐约约的紧张,便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哪想到方砚知半点都不买账,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向沈舒年的目光活像他是个忘恩负义的负心汉。

“沈舒年,你别把我当傻子成吗。”他像是真的生气了,话语的尾调都高了起来,“那苏前辈声望极高,你与他相交匪浅,向来家里也是非富即贵。沈舒年,你就和我说实话吧。”

说到最后,方砚知的声音近乎是一种哀求。他直勾勾地看着沈舒年,想从他脸上看出那么一丝一毫的破绽来。从前眼明心亮的人,如今却像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般,半点都不真切。

沈舒年叹了口气,方砚知这种打破砂锅非要问到底的特质着实缠人。他本想随便糊弄了事,可是见方砚知难过,自己也不好受。即使话语伤人,可隐瞒更像是在两人亲密无间的心上划上了深深一道裂痕。

“伯父喊我回去,他说我离家大半年了,总得找个时间回去看看。”

听到沈舒年口中话语,与自己猜测的别无二致。方砚知非但不觉得难过,反倒觉得自己心上一直压着的一块大石被他这样轻飘飘地搬了开来。得到了明确的答案,方砚知也不恼,只是有些细碎的惆怅。

他忽略掉自己心上细密缠绵的酸痛,故作豁达地道:“确实,你我认识也大半年了。刚开始时我几次三番劝你回家去你也没听,现在苏前辈在这里,你也不好再同我厮混一处。早日回家,说不定你家父母还能高兴高兴,再说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沈舒年直截了当地打断了:“我没同意。砚知,你想知道我同伯父说了什么吗?”

沈舒年看着他,视线直直地望进方砚知的眼睛里,不让他有一丝一毫的逃离。沈舒年的声音不大,可是方砚知还是觉得这样一句淡淡的询问,落在耳中却有震耳欲聋的效果。

“我……我……”他心中隐隐约约有着期待,却不敢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期望。方砚知被沈舒年步步紧逼的话语弄得丢盔弃甲,只得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

沈舒年点了点头,勾住方砚知的手指,用指节蹭了一蹭。这细细密密的痒意落在方砚知心底,让他四肢百骸迅速过了一道电流,轻轻颤了一下。

“我对伯父说,”沈舒年抬起头,明媚阳光中,他在方砚知澄澈的瞳孔中望见了自己的身影,“自那日松山之上救命之恩,相处之中关怀备至。我和砚知早已是情深意重。”

沈舒年一向仿若蒙了一层灰雾的眸子极亮,灼灼目光不由分说地全部投向了方砚知。方砚知连呼吸声都放缓了,却在这样的紧张心动中,听到了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跳声。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沈舒年,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却没敢开口,生怕惊扰了这样暧昧的氛围。沈舒年望着他笑,笑容几分狡黠,却还是那翩翩君子的清秀容颜。

“我不会留下砚知一人离开。”他执起方砚知的手,笑容清浅,宛若往日一见,“我会永远,永远,陪在砚知身边。”

第105章

那日沈舒年惊世骇俗几近表白的剖心话语, 彻底让方砚知放下了这些日子的患得患失。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方砚知也不能免俗。

自从知道了沈舒年的心意后,方砚知不再忧心劳神, 就连处理平日里不愿折腾的账本簿子都甘之如饴, 满脸春风的模样让大宝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