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2 / 3)

实在烦了,沈舒年决定和方砚知打开天窗说亮话,不然这一路上怕是要被他烦死。他冷哼一声,从紧闭的牙关中挤出几句话:“我丢下你?方砚知,你可真会说笑。”

他语速极快,一瞬间皱起眉头,当随即恢复原样,试图保持冷静:“刚开始是谁不顾别人死活闷头赶路,把人远远扔在身后。方砚知,你现在好意思说我?”

听到沈舒年一连串的愤怒控诉,方砚知有些心焦,不知道自己竟然把人惹到了这般境地。他讨好地把手上花束送给沈舒年,想要顺毛安抚:“别生气了,我和你道歉。是我的错,不该不顾及你的感受。”

沈舒年还是不看他,但是从面色上看,已经缓和许多,像是气消了些。方砚知暗暗观察着,仿佛受到了天大的鼓舞。他将野花塞到了沈舒年手上,然后将背上背篓卸下,趁人不备,不由分说地将沈舒年拦腰扛了起来。

沈舒年大惊失色,手上花束拿也不是,扔也不是。他捶打着方砚知的后背,一张总是温润如玉的君子面孔红了个彻底,就连心气儿也不顺了起来,恼羞成怒地吼道:

“方砚知!你干什么!你赶快给我放下来!”

方砚知对沈舒年的威胁充耳不闻。沈舒年到底心软,力道软绵绵的,没舍得用力打他。不然按照一个成年男子的力气锤在背上,怕不是要得内伤。

“你不是说你走不动道了吗,正好我还有些闲力气,用在你身上岂不正好。”

方砚知这番鬼扯胡诌,倒是把一切缘由归在了沈舒年身上。沈舒年眼前一黑,不愿意跟这种颠倒黑白的人白费口舌。

“大庭广众之下,这个姿势成何体统!你快把我放下来,不然你一定会后悔!”

他声音喊得极大,手上却没下力气,色厉内荏的恐吓没有什么震慑力,完完全全是只耀武扬威的纸老虎。

方砚知摸清了沈舒年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于是底气更足了些。见人在自己肩上乱折腾,一点儿都不老实,方砚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反正把人抗在肩上这种事情都做了,这些日子自己在沈舒年心中精心塑造的形象怕是碎了个一干二净,也不在乎多上一条。

他朝沈舒年挺翘的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掌,话语中含着一丝漫不经心地警告:“别乱动了,小心待会儿摔下去。”

沈舒年猝不及防地一抖,没想到方砚知居然真得敢打自己,还打在这么尴尬敏感的位置上。他面色涨红,从耳朵尖一直蔓延到脖颈处,随着昂起来的脖子一直朝着胸膛进发,被层层叠叠的复杂衣物遮了个彻彻底底。

他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说不出来话。又担心方砚知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没敢挣扎,终于安安稳稳地待在了他的肩上。

沈舒年咬牙切齿:“等我下来了,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方砚知掏掏耳朵,将沈舒年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一手护住沈舒年的腰防止人不小心掉落,一手拎着背篓,在沈舒年不间断的咒骂求饶和威胁警告中,就这样晃晃悠悠地朝前走了一里路。

沈舒年虽然看起来身形颇为瘦弱,是个弱不禁风的书生君子,可是还是有着成年人实打实的重量。方砚知虽然比沈舒年力气大些,自认为多长了几岁。可是肩上扛着个人,手上又提着一堆东西,走这么些路已是极限。

他在一片草地上慢慢将沈舒年放下来,生怕给人摔着碰着。待到沈舒年站稳身子,方砚知扬起笑来,瘫坐在地上,一副力竭之态。

沈舒年本想借此机会好好发作一回,满腔怒气还没来得及爆发,一转头看向方砚知这番姿态,就全部偃旗息鼓。

他又气又恼,同时还莫名有些心疼。沈舒年从背篓中翻出水壶,拧开盖子递到方砚知嘴边,没好气地说:“早就说让你把我放下来,这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