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不纯的占有心思。她在乎的,永远是当下的他,是不是真心实意地爱着她而已。
她是个一旦开启热情的机关,便如洪水一般倾泻爱慕的姑娘。
“在我六岁之藩潞州之前,我从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在这大明宫里长大的日子,我的父皇对我这个幼子十分疼爱,屡屡为我逾矩。后来,就在我带着贤太妃到达潞州的同一晚,我,我……”
林骥停顿了好久,剑眉眉心跳闪,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喉头滚了一滚,方才继续说道:
“我,我无意间撞见了贤太妃,与另一个男人私通……那晚的记忆太过深刻,他们发出的声音,即使我用尽手段捂住双耳,仍旧能刺穿心脏……在那晚的混乱不堪里,我忽然意识到,我与父兄们是多么不同,他们发色浅瞳色浅,他们从很早起便都有了头风之症,而我呢,我健康结实,我什么都没有……我会不会,不是父皇的儿子,而是贤太妃她红杏出墙,与旁人私通所生?”
殷琬宁这才从他的怀中略略抬首,此刻的林骥,面色一如既往地沉肃认真,只是那微微跳动的眉心,出卖着他此刻混乱不堪的心绪。
她想起他前几日在入宫之前向她提起过的,明明没有头痛、却幻想自己头痛一事。
那时,她不明白他为何会有这样奇异的、完全与常人不同的毛病,时至今日,他说起他对自己身世的怀疑,反而一切都想明白了。
“所以,”她故意将声音压低,试探他,“曾经那些滴眼的药水,递到你的眼里会让瞳色短暂变浅,是真的?”
林骥低低地“嗯”了一声。
她又一次重新靠回了他的怀抱里:
“每次为你滴眼的时候,我总能发现你的瞳色变浅。很多次了,每次我都以为是我自己的错觉……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这样微小的细节,她从来不敢开口问他。
又沉默了片刻,她听到了他的一声长叹:
“自从开始怀疑我的身世,我便用尽一切寻找自己和父兄们的所有共同点。这些年,我遍访天下名医,一直想找到能让发色变浅的办法,可惜始终无果;至于那滴眼的药水,也是我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那个名医说过,那药水也只有在入眼的短暂一瞬间会起效果,之后就消失了。但,这对我来说,已然是足够。”
林骥怀中的殷琬宁突然想到了什么,轻轻笑了一声,方才道:
“所以,你当初哄我给你滴眼,难道也是什么迷信,因为我就生了浅发浅瞳,所以经过我手的药水,效果更好?”
他在黑暗里准确地找到了她的额头,沉溺一般吻了一下:
“娇娇聪明,我就是有那样的执念。”
又顿了几息,他方才接着说道:
“不止是这些,还有子嗣。父兄他们子嗣稀薄,父皇能在四十岁时有了我,已经是很罕见的事。为了和他们保持一致,我自然是多年来不近女色的。”
“哦?”殷琬宁听到他这样诚实的话,骤然松开了环住他脖子的手,从他的身上拉开,问他:
“所以你主动不近女色,不是因为不爱女色,而是因为你怕你的姬妾们,会给你生一堆孩子?”
少女的粉白小脸因为他突然的口出狂言而瞬间胀得通红,尽管他此时双目失明,看不见她气鼓鼓的样子,可她骤然提高的音调和主动远离他的动作,已经把“我生气了”四个大字,明晃晃地写在了脸上。
始作俑者的林骥找了一下,终于还是找到了她的小手,捉住,放在了自己的胸前,贴紧:
“我当然爱女色,不过我爱的女色,只有娇娇一人而已。”
殷琬宁轻轻哼了一下,显然没有接受他这个略显苍白的解释,嘟囔着:
“我不信,也许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