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缛节没意思,以后都免了。还有,我早就跟贤太妃说过了,成婚之后,她会单独居住,你也无须考虑伺候婆母这样的事。”
他为她妥当安排,熨帖合理,没有任何可以指摘之处。
微微发怔的少女搓了搓被衾之下的柔荑,几息之后,方才开口:“林骥。”
“嗯?”他也温柔缱绻。
又停了几息,她才缓缓说话,声音却越来越小:
“你求我的那件事,我再考虑考虑吧。今日我太累了,你记得出去的时候,一定一定不能被别人发现了……”
*
一夜安眠,这一晚的殷琬宁睡得格外香甜,一点梦都没有再做。
睁眼醒来时,早已过了早饭的时辰,她一直都不需要在府中向父母每日晨省昏定,本也应该懒散,但忽然又想起,似乎今日该入宫去向裴玉容请安。
走到窗牗边,她才发现外面一片银白。原来,昨夜在林骥走了之后,便下了一整晚的雪,将一切好的坏的不同的景致,全都包裹在了冰凉刺骨的、厚实的雪中。
林骥昨晚也说过的,以后她不愿意去宫里,便不去了。
身子舒爽,人也任性,在慢悠悠吃早饭的时候,莹雪才来告诉她,原来今日一早,范英仪便在京中的其他几个大员夫人的陪同下,出发去终南山赏雪了,也不知几日才能回来。
尽管在昨晚的宴席上,范英仪与冉氏闹得并不愉快,但考虑到挽回殷俊那岌岌可危的前程,冉氏还是厚着脸皮一起陪同了去。
难得这样悠闲,范英仪人又不在周王府里,殷琬宁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去周王府探望杜尔姝。
谢珣他们几人同到长安也有几日了,除了谈会英之外,她再没见过谢珣与杜尔姝。
去周王府的路上,听莹雪说起,原来谢珣确实被林骥安排去了御史台,先从一个从五品的散官做起。他与杜尔姝两人带着伪装成“谢珂”的谈会英,也准备在长安置办新的田宅产业,但最近都只能暂时先住在周王府里。
除了刚回长安那日在林骥的带领下在这周王府里换过一次行头,殷琬宁这几日都并未再踏足周王府。
杜尔姝远远便迎了上来,两人在连廊的暖阁里点了新进的檀香,炉火噼啪,看着被木栏切成大小不一块状的轩窗外一点一点落下的晶莹白雪,殷琬宁只觉得难得这般惬意。
捧着半是暖手半是解渴生津的香茗,她不由感叹道:
“晋州的雪与长安的雪,杜娘子,你觉得哪一个更好?”
杜尔姝用长指一颗一颗地拾取果盘里的蜜柚,笑道:
“从前,我从没有想过有一日会离开晋州,于是每一年看雪赏雪,时间久了,自然腻了。却不想,这离开了晋州后,或许再也没有多少机会回去,回想起来,晋州的雪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差。”
殷琬宁偏头看她:
“这么说,在长安的日子,杜娘子过得并不舒心?”
杜尔姝仍然笑着,那张美艳娇柔的脸上,却平白多了一分失落:
“先生他,有先生自己的抱负和追求,既然他答应了殿下一同来长安,自然是要肝胆相照、全力以赴的。”
“不过,我倒是觉得,”殷琬宁也将果盘中的点点蜜柚放入口中,酸甜爽口,很是清凉,“这周王府没有晋州的谢宅好,偌大的长安城,也并不是处处都高人一等的。”
她从小在长安城中长大,却对这座古老的帝都知之甚少。
虽在幽州只有短短数月,她却早已把幽州视作了故乡。
而向来善解人意的杜尔姝自然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看向她,笑得温柔:
“有些烦恼当然是人往高处走后才有的,殷姑娘,你是殿下未来的王妃,和我考虑的,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