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吧?”又惧又喜的殷琬宁泪如雨下,仔细看着他,“自从你走后,我,我其实一直都在想你,我好想你……是我任性,是我错了,差点害你又一次受伤……”
陆子骥也摘下了蒙眼的布条,紧紧回抱怀里已哭成泪人的少女:
“没事的,娇娇,哥哥没事的……让你担心,都是我不好……”
此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谈会英跑了一圈,重新跑了回来,他手里握着的,是陆子骥刚刚射出的箭,上面,竟然还穿着那枚铜钱。
谈会英微微喘着气,仍然忍不住感叹道:
“陆兄的箭法,是愈发厉害了,竟然这样,也能射中。所以……这场比试的结果算什么,两个人打平了?”
“不,不!”殷琬宁从陆子骥的怀里起来,不顾盈着泪的鹿眼,连连阻拦,“不用再比试了,我心意已决,这一生一世,都只嫁骥哥哥一人。大哥,”
她又朝着怒火中烧的谈会荣说道:
“如果你因为我的鲁莽和冲动,受到了伤害,我,我……”
“大郎,”此时,一直默默观战、一言不发的谈承烨发了话,“你为了得到胜利,竟然不顾娇娇的安危。阿爹一直都没有说话,并不代表阿爹支持你这样糊涂的行为。现在,娇娇亲口做了选择,你也并没有赢了陆子骥,是时候,该收手了吧?”
“阿爹!”谈会荣那满是戾气的脸青筋暴起,目眦欲裂,“我才是你的儿子,你,你怎么能帮外人呢?”
“还有你,”谈会荣转头,又朝着陆子骥吼道,“你说什么,娶娇娇会负上巨大的代价。语焉不详的,那代价到底是什么?你,你敢不敢说出来,说出来让大家听听,是不是你为了威胁我,不择手段危言耸听的?”
“大郎!”谈承烨却突然一声震天的怒吼,在场所有人都一个激灵,“此事已成定局,你再闹下去,阿爹要对你不客气了!”
“谈大公子,”此时的陆子骥已经站了起来,虚虚揽着还在流泪不止的殷琬宁,对已经恼羞成怒的谈会荣,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不容置疑:
“那件事,并非我危言耸听或是纯粹无中生有。我陆彻之为人光明磊落,也绝不会拿娇娇的事情行这下作的手段。只是,这终归是我与娇娇之间的事,并不需要,向你这个外人交代。”
秋风里,他的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不容质疑。
“外人”“内人”,又是如此张扬地宣示着主./权。
这日的晚上,在谈府谈承烨的书房里,来了一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不速之客。
那来人身材颀长,挺拔伟岸,峨冠玄面,一双狭长的眸子,剑眉如刀一般锋利,深不见底的瞳孔里,不知藏了多少秘密——
正是今日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谈承烨的爱女殷琬宁,那口口声声说着今生今世,都只爱他一人的,陆子骥。
“坐下吧。”老父亲并未流露半点的惊讶之色,只淡淡说道。
谁知,这来人单膝突然一弯,毕恭毕敬,向谈承烨行了一个大礼:
“岳父大人在上,小婿今日行事实在过于鲁莽,小婿之错,罄竹难书,请岳父大人责罚。”
烛台昏黄的灯光影影绰绰地照在谈承烨的脸上,这个今年四十有一的男人,那双原本如鹰隼一般犀利的目光,此时也多了复杂的隐忍。
他置于膝上的食指微动,深深吸了口气,才缓缓开口:
“陆子骥,今日之事,我稍后计较你的过错。曾经你送娇娇来幽州与我相认,想必也定然是知晓的,娇娇从长安逃婚出来,究竟背负着什么……”
“事到如今,小婿再不敢瞒岳父大人,”仍旧跪着的男人毫不犹豫,沉声说道,“其实,小婿就是潞州周王,林骥。”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