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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嫁给谈会荣的这个决定,有多么的不可理喻。

在陆子骥突然不辞而别之后的这一个多月里,凭着殷琬宁的努力和用心,即使是一开始最不能接受她这个“外来之人”的谈会兰,也早就与她打成了一片,甚至还主动提出要让她搬到自己的闺房里,两姐妹同吃同住,感情甚笃。

他曾经评价她的那句“我的娇娇又乖又软,讨人喜欢,你连采露这个萍水相逢的妹妹都能迅速相处融洽,又何况是谈会兰?”也到底没有说错。

只是,这个正确评价了她的人,自己没机会看到了而已。

因而,“讨人喜欢”的殷琬宁,接受谈会荣以“长兄”身份的不断示好,也并不算什么。

骑马、打猎、爬山、放风筝,从前与陆子骥一同做过或者没做过的事,谈会荣都尽力陪她做了。

不仅如此,知晓她酷爱各类美食,从不沾染烟火气的谈家长子还一头扎进了庖厨,变着法地学做了各地美食,稍微有所成就,便第一时间来给她尝鲜。

和这些好处比起来,陆子骥做过的那些,又算是什么呢?

他虽然为了她,得罪了雍州的地头蛇,可最初的时候,他逼她做了他的小厮,对她呼来喝去;

他虽然为她精心布局,破了灵济寺之中的“私通”构陷,可转头他便逼她承认了真实的身份,还要她主动勾引,才肯继续带她走;

他虽然带她见了挚友、为她放了满河的烟花,可他在知晓她有断绝之意时,为了将她留在自己身边,竟不惜骗她吃下了软骨散,几日都不能动弹

——更不要说一次次地占她便宜,动不动亲亲抱抱,也不管她是否愿意了。

当然,她后面所说的这些,都是在两人独处的时候才会发生的事。在外人面前,陆子骥可是个光风霁月的正人君子,谁人看了,不称赞他善良体贴、慷慨大方,不远千里将来历不明的她平安送到幽州来投奔生父?

那宫氏和莹雪,就是典型的例子。

在知晓殷琬宁同意了谈会荣的求娶之后,这一老一少两个婢女,分别前前后后劝了她好几次,说嫁人是女子一辈子的事,需要慎之又慎,不能因为谈会荣现在对她的好,就忽略了所有成亲后可能的风险。

风险?风险是什么?

是她殷琬宁明明是周王的未婚妻,却敢如此正大光明嫁给节度使之子吗?没关系的,早在询问她是否愿意嫁给谈会荣时,谈承烨便保证过,天子的赐婚,她不必放在心上,凭心做决定即可。

又或者是,谈会荣现在对她算是无微不至,在谈承烨百年之后,可能也会像当初的殷俊一样,翻脸不认人?

可是,这个风险,即使放在了那个屡屡不辞而别、一封书信都没有给她留下的陆子骥身上,也同样存在的呀?

因此,殷琬宁并没有理会宫氏和莹雪的反复劝阻,反而与听说了此事后十分兴奋的谈会兰一起说说笑笑,还给谈会兰画了一幅,十分生动好看的人像。

而她早前又重新给采露画的那幅,已经仔细裱好,被她珍重地收了起来。

这门婚事,虽然嫁娶都在谈府,但谈承烨对待自己这个唯一亲女的婚事,仍然万分看中,一切都以最隆重的样子来办。

三书六礼,一个都不能少;给殷琬宁的嫁妆,准备了一百二十八抬;不仅如此,为了让新婿新妇婚后住得自在,老父亲又特意着手添置了一间新的宅院,就在距离现在谈府的不远处。

这样的安排,婚后的谈会荣与殷琬宁,既有自己新婚夫妻的空间,又能时常过来与父亲与弟妹们团聚天伦,可谓是用心良苦。

问名和纳彩过了之后,便是纳吉与定婚书了。

这一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谈府上下专为此礼做了精心的准备,提前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