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人都已经死了那么久了,那个地上的血,红的一道道的,怕是洗都洗不干净,我现在想起来,还怕晚上要做噩梦呢。”
听到这儿,殷琬宁再也忍不住了。
说什么温柔体贴都是假的,她不行动,只有死路一条。
只要她承认了自己是女子,那个窦建宏就会放过她的。
手已经放在了门框上,她又听见两人说话。
婢女甲:“对了,今天少爷在花艳楼,为了那静瑶姑娘和人打架那事,最后的结果怎么样了?”
婢女乙:“啧啧,我也是听他们一并回来的人说起的。那个不长眼非要跟少爷斗钱多、争静瑶姑娘的,从二楼上被咱们的人丢下来,肋骨生生折断了三根,基本已经成废人,不中用了。”
听到此处,殷琬宁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个窦建宏,就是今晚在花艳楼,他们听静瑶弹琴时,和人为了争静瑶出台而起冲突的其中之一……
而那个被从二楼直接扔下来、砸到她面前的人,那血淋淋的惨状,直到现在她回想起来,仍旧是触目惊心。
眼下,被外面的两个婢女提起,她原本就汗毛倒竖,现在更是心惊胆战。
完了,这个窦建宏男女通吃,就算殷琬宁承认了自己是女子,也根本不可能毫发无损被放走。
怎么办?
怎么办?
她浑身止不住僵硬,挪步回到了房间里,只看着浴桶里还在氤氲着热气的水和一旁挂好的衣服,翻来覆去思考。
可惜,她本就不是什么聪明的人,眼下形势紧迫,她就更不可能想出什么奇技妙策了。
走到门口,悄悄将房门推开一条缝,殷琬宁看见了门外两个一身劲肉的守卫,便知道直接从这大门出去是不可能的了。
别人也不像她这么傻。
房间里另有一扇半大的窗户,她又走过去悄悄将窗牗透了个缝,外面一片静谧,像是无事发生。
于是殷琬宁大着胆子,把那扇窗户小心翼翼推开,将头伸出去,四下张望。
外面几乎没有灯光,也没有发现什么人。
实在没有办法了,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不如搏一搏,翻窗户逃跑,然后见机行事。
好在一切顺利。
她拍着起伏的胸脯,庆幸自己生得娇小。
殷琬宁在窗下站定之后,看着眼前不远处的一片小密林,再次确定无人发现后,冲了进去。
刚完全把自己隐藏起来,她正准备观察下一步的路线,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女声。
——“唉,真是可惜呀,今天原本是差一点就能得手了,却不想那个灰鹰,竟然还藏了两个人在衣柜里。”
殷琬宁头顶一片酥麻,这不是妙荷的声音吗?说的话,也是在埋怨灰鹰,和之前那个柔柔弱弱的形象,完全不同。
只听另一个陌生男声说道:
“我的好嫂嫂,那灰鹰长相不俗家世也清白,嫂嫂你难道没有对他动真心?”
妙荷哼了一声:
“动心?你这废油烂了肠子的东西,如果我不是为了给肚子里你的种找个便宜爹,我至于用抛绣球招亲这招?你个没良心的,以为我卖身做了风尘女子,就真是人尽可夫,什么歪瓜裂枣都能碰的吗?”
陌生男子软了嗓子:
“我的好嫂嫂,我说错话了,给你赔不是还不行吗?今天静瑶那个臭婊子又闹出了大动静,恐怕宋度那边,已经收到了雍州的消息,要提前回来。无论如何,明天之内,你都必须要得手。”
妙荷冷嗤:
“灰鹰对我留了一手,我自然不会对他客气。他那个主子陆子骥,身边跟的小厮倒是长得唇红齿白,既然窦建宏也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