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和夏日阳光作为见证。既然决定了,便立即开?始筹备起来。
送信回陈州,算婚期吉日,置办婚礼的各种?东西,又送信给幽州、秦州的亲戚们。路途遥远,郗老将军和郗长景一家人都需提前安排好军务提前回京。
沈渺想借由自己的婚事将沈记酒家的婚宴厅推出去?,便和谢家商议办两场,她的出门宴在?沈记酒家办,之后陈州谢宅再办一场。
筹备婚礼期间,郗氏与谢父干脆搬回春庄来住,足足忙活了大半年,尤其?是她与九哥儿的喜服,郗氏让绣娘们画了十几张不同的衣样?子,沈渺选了对襟的大衫霞帔,肩头披流苏霞帔,满绣凤凰和各色瑞草吉花,谢家让自家缫丝作坊的绣娘精心绣了好几个月才绣好。
凤冠上的宝石,还是谢三哥儿让人从波斯千里迢迢捎带回来的。
忙忙碌碌地筹备完,沈渺终于在?隔年观莲节前出嫁了。
卯时三刻,汴河水面还浮着薄纱似的晨雾,朱轮青盖车缓缓碾过?青石板,十二对销金罗衫的傧相手提鎏银香球,跟着轿子而行?,将整条街市都熏染得暗香浮动。谢祁骑在?自家挂着大红绸的劳斯莱马上,执缰的手沁出薄汗,玉冠垂下的缨带扫过?绯色喜服,紧张得连马都快不会骑了。
劳斯莱马高兴得一路上都踢踢踏踏的,周大昨日给他彻底洗了个干净,连马蹄都修了,尾巴毛和棕毛全都喷上了香露,又给它带上了大红绸花。
马儿也爱美?,被谢祁骑上去?,还忍不住蹦跶。
迎亲的青庐搭在?沈记酒家,沈记早已铺陈一新,门前用鲜花堆叠出了一个巨大的纱幔花拱门,地上铺了红色地毯,一路延伸到一楼大厅,通道两侧摆放着插满鲜花的路引,里头到处都是巨大的纱幔和鲜花组成,搭配上灯烛、一连串的小花灯,美?得犹如?仙境。
每一桌上都有相似的小桌花,阿桃和阿桃娘一处处检查过?去?,生怕哪里不好。阿桃捧着满怀的花,悄声道:“阿娘,回头我成亲,也要摆得这样?好看。这些花儿真好看。”
阿桃娘嗔骂道:“小小年纪,莫总是将婚事挂口中。”
“我不小了,说?说?也没什么,我日后要学娘子一般,找个俊俏的,喜爱我的男人,才不要因为怕羞胡乱嫁人呢!”
阿桃娘倒没有反对,而是疼爱地揉了揉女儿的脑袋。她当然也希望女儿能觅得喜爱她的良人,若是能寻到这些的人,礼法?也不是那么紧要了。
外头响起了爆竹声,想来是新郎来了,两人赶忙在?腾起百鸟朝凤的笙箫之前,冲过?去?将大门关上了。湘姐儿、济哥儿从二楼将绣球扔下去?,笑嘻嘻道:“九哥儿可要多做几首诗来,否则新妇是不会出来的!”
催妆诗做了一首又一首,见难为不过?谢祁,顾屠苏与古大郎等?人又举着棉花棒子来打?,结果九哥儿又躲又闪,身法?太快,竟然又被他一两拨千斤似的冲破了第二道关!没法?子了,阿桃和福兴等?人只好用桌子堵门,结果一个没看着,砚书?这个小叛徒竟然把窗户的木头栓子打?开?了,英勇就义般扒着雕花窗棂嘶喊:“九哥儿,这儿呢!快,跳进来”
果然,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湘姐儿噔噔噔从楼梯上冲下来,指着砚书?嚷道:“好你个内贼!快关窗,把砚书?绑起来!”
但?来不及了,虽抓了砚书?,但?谢祁已闪到窗边,一个撑跳便翻窗子进来了。他落地时还闪过?湘姐儿要阻挠他的手,拔腿便冲上楼去?了。
济哥儿举着棉花棒子守在?门口,也是不中用,过?不了一招便被谢祁反制,狼狈倒地。
湘姐儿追上来一看,自家那手无缚鸡之力的阿兄正狼狈地趴在?地上,不由叹气?:“咱们这么多人竟打?不过?九哥儿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