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章回了府。
沈胭娇身子太累,一直躺在榻上,只是还没睡。一见他,便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
顾南章先去脱了大衣裳,又飞快去洗漱一番,这才躺到了她身边。
“吃酒了?”
沈胭娇皱眉道,“大哥找你什么事?”
顾南章略略说了,沈胭娇一听是问沈晏樟的事,不由有点心虚,便打住没再问了。
见她这般,顾南章微微一笑,也没再说这事。
将她一把揽在怀里,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头发。
沈胭娇听着他心口传来的心跳声,感受着他的身体的温热,难得他这般温存,不由一时沉溺其中。
顾南章接下来的动作很温柔,与白日里耳房时的疾风骤雨全然不同。
本来沈胭娇累的很,却在他这种安抚下,放松了起来。
“你从来……”
沈胭娇在他怀里轻轻道,“没有对我这般好过。”
前世几十年,没有一次她这么放松地感受过自己夫君对她的情意。
“嗯。”
顾南章也不反驳,低低嗯了一声。
“像是在做梦,”
沈胭娇轻轻道,“说不定梦醒了,便是一场空。”
她怕。
前世她就怕。
从小怕到大……凡是母亲略给她一点好脸色,凡是略好一点的东西……都是她费尽心机得到的。
没有人宠爱过她。
或者阿柳是对她真心真意的依赖……可阿柳在乞求喜爱……她自己都没得过几分真切的喜爱,哪里又有喜爱给他呢。
顾南章这一世对她的好,直到眼下,躺在他怀里,她依然不敢深信。
他说给,便能给她。
那说拿,也便能拿回吧。
说实话,她不敢深陷其中。
这时,窗外隐隐传来闷雷声。
初夏的雨说来就来,从不跟人商量。
片刻之后,外面下起了大雨。
雷声闪电也接踵而来,沈胭娇将头扎在顾南章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雷声雨声。
天亮时雨却停了,又是晴天。
次日过午,庄子那边传来一个令沈胭娇心惊的消息:说是昨夜雷击了庄子的正房,失了火。
“可伤了人?”
沈胭娇急道。
“不曾,”
庄子里来回禀事项的下人忙忐忑道,“只是走了水,后来管事带人将火扑灭了,烧了两间屋子……就有……夫人住的……”
沈胭娇心里咯噔一声:
屋里别的倒也无妨,可顾南章写给她的和离书,她是一直放在庄子里的。
在她心里,新宅,是顾南章的。
可她那庄子,那才是她的地盘。将和离书放在庄子,她心里才踏实。
顾南章上朝去了,午间也没回来。
沈胭娇只给那边钱氏说了一声,便叫人备了车轿,直奔庄子:她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