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骰盅,笑得像只小狐狸,似乎算准了宋极乐的选择。
果然宋极乐挣扎半晌之后,忿忿地抬起头:“留下就留下!不过你得跟我再赌一局!”
沈煌乐痛快地答应了,得意地朝着聂思远挑了挑眉,像个故意显摆的花孔雀,惹得聂思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暗暗比了个拇指,果然看到这孔雀更得意了,连饭都不吃,将翡翠扇子摇出了残影。
不过经过他们这样一闹,张海鬼的脸色倒是恢复了稍许。
他也没心情吃饭,叫来了几个人,安排了聂思远等人的留宿,随后便匆匆离开,显然去调查刚刚下毒的事情。
在他走后,聂思远脸色一正,直接捏住了沈煌乐的扇子。
“刚刚来倒酒的那个男孩是什么人?”
沈煌乐看了看张海鬼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闷头干饭的萧扶光,低声道:“那个是坊主养的小倌,好像叫什么小奚,听说之前相好的死了,后来被坊主给收下,因此还惹得坊主女儿大怒,经常和他发生矛盾,好在坊主一直宠着他。”
“你不是说张海鬼很有声望,和弟兄性命相托吗?怎么还会有人害他?难不成他和坊主之间还有什么权利之争?”
“不是。”
沈煌乐摇了摇头,直接否定了他的猜测:“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坊主和张海鬼是过命的交情,坊主是自愿将赌坊交给他管理的,而张海鬼也一直听从他的决定,这两人之间没有嫌隙。”
他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动手的也不见得是他的兄弟。”
“什么意思?”
沈煌乐无奈地摊了摊手:“你别看张海鬼皮肤黑,长相还凶,但女人缘还不错,之前坊主的女儿陆雪莹曾经很喜欢张海鬼,但是被拒绝了,陆雪莹恼羞成怒,差点杀了他,闹得还挺凶,最后是被坊主给制止的,听说刚刚那个小奚也曾经喜欢他,明着暗着地勾搭过好几次,但也没得到什么回应。”
他笑得幸灾乐祸:“没准就是因为那两个中的哪个因爱生恨,突然丧心病狂地想干掉他呢。”
聂思远摇了摇头,不太相信对方连续杀人会是因为如此无聊的原因。
他又闲聊了几句,发现沈煌乐知道的也不多,便准备先回房休息。
封琰不放心他身上的蛊毒,亲自出去抓药,临走之前还跟暗中低语了两句。
聂思远没看见什么人,但他知道魔教的高手一定就隐藏在周围。
他在房中躺了一会儿,因为心里有事睡不着,干脆出门吹吹风,就见应该在隔壁休息的萧扶光竟然也站在门口。
对面便是广阔的大海,波光粼粼,海风吹过,裹挟着淡淡的腥气,本是宁静祥和的一幕,但因为他们在塔楼的阴影中,所以只觉得潮湿和阴冷。
“萧大人好胃口。”
聂思远没话找话,笑得意味深长:“不管您来这的目的是什么,至少不虚此行了。”
萧扶光的话很少,吃饭的时候出了那么多的变故,这人都一声不吭,若不是真的心思简单,便是胸中另藏乾坤。
“你是聂家的人?”
聂思远目光微动,干脆地承认了:“是。”
萧扶光转过头,此时看起来倒是有些冷肃严厉:“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我快死了,来找宋极乐看看还有没有救。”
聂思远言语轻松随意地不像在说他自己:“这地方没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好地方,都是穷凶极恶之辈,萧大人不老老实实地在州府待着,又跑到这里干什么?”
萧扶光盯着他,突然问道:“你叫聂修然?我记得聂家的大公子好像不叫这个名字。”
聂思远目光微动,垂下眸子:“没想到聂家偏居云岭,萧大人竟然这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