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认识徐平夷的人。
恐怕都很?难相信,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自先前见到徐端宜后,一行人便来了中厅说话。
这会徐端宜和覃诉在说话叙旧,却没有理会自己的父亲, 而徐平夷, 则在一旁坐立不安。
好几次想?插嘴, 都被徐端宜巧妙地压过声音, 转开了话题。
徐平夷知道,他这宝贝女儿,这是生气了。
也正常。
好死不死刚在外头碰到昭昭, 还偏巧让她?听?到那样的话, 徐平夷在心里唉声叹气, 愁得眉毛都打结了。
偏他嘴笨。
平时在这辽东, 也没人敢忤逆他, 上了战场, 那就更不用?说了,谁敢出言不逊, 他手中的大刀,就能直接朝人脖子上砍去。
哪有如今这样的情况。
他在这边愁得不行,想?着该怎么办。
另一边, 原本面见岳父还心存紧张的谢清崖,此时倒是颇为自在地看起了热闹。
他没想?到, 昭昭平日与岳父相处,竟是这样的画面。
还挺有意思?。
不过他还是知道轻重?的。
这种时候,正是最适合他刷好感的时候,不然他现在看热闹倒是看饱了,回头等昭昭离开,还不知道会怎么被他岳父磋磨呢。
他轻咳一声。
原本屋中的说话声一顿。
徐端宜率先朝他看了过来,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昭昭,我们给岳父带的东西,还在外头放着呢。”谢清崖看着徐端宜说。
徐端宜岂会不知,他这是在给阿父解围?
不过她?也冷得差不多了。
再不高兴阿父这样不顾惜自己的身体,还想?欺瞒她?,但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
其实别说阿父了,她
弋?
?不也一样?
都习惯了报喜不报忧,为得就是怕对?方离得远,担心,又没办法,只能干着急。
徐端宜无?声叹了口气。
心里对?阿父的心疼,也跟着多了几分。
他们父女一年也见不了几回,用?来生气,的确不值当,徐端宜到底还是心软了。
她?跟覃诉说:“覃叔,劳你喊人去外面搬下东西,再替我跟王爷收拾间?屋子,我们要在这住一阵子。”
覃诉对?此自是高兴的,当即便笑道:“我这就去准备。”
说罢。
看了眼身后殷殷切切的侯爷,覃诉也笑着帮了句腔:“侯爷其实很?想?您,他想?出去走动?,也是想?把身体早些恢复过来,好去京城看您。”
没想?到少主先回来了。
这自然是大好事,覃诉准备待会让厨房好好准备几道菜,为少主接风洗尘。
他说完便高高兴兴出去了。
反正现在少主回来了,他也就不用?担心,侯爷继续折腾自己的身体了。
徐端宜见人出去,也终于?把目光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徐平夷身长八尺还有余,看着比谢清崖还要高一些,体型也十分魁梧,可此时被徐端宜这样看着,竟颇为局促。
“昭昭,我……”他张口想?解释。
徐端宜见他这样,不由更为心疼起来,声音也更为软和了:“阿父以后不要骗我了。”
徐平夷没想?到这事,竟然就这么过去了。
不由颇为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但见自己的宝贝女儿没跟他生气,徐平夷自然十分高兴,当即便笑着诶了一声。
徐端宜知道他以后还是会明知故犯,但这会说再多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