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达没理会谢清崖,直接看着沈复问道:“怎么,沈尚书,这是你朋友?”
沈复这些年,一直未曾参与过党政之争。
他既不?是刘协的人,也不?是昭裕太后的人,更不?是曹达的人。
他只做自己的事。
这要搁从前,沈复或是冷冷回几个字,或是直接不?回。
但今日,他直接冷眼看着曹达问道:“今日南安王检举四年前,一位姓全的大人,偷换军需物资,害我军将士死于长野之战。”
“本官想问问曹掌印,这全方?同与你什么关系?”
“当年他离京去江宁赴任,是不?是你做的?之后他两年内升为江宁织造郎中,又是不?是你给他铺的路!”
沈复的声?音,本来就比一般人,要冷肃许多。
此时他于大殿,于百官面前,直接质问曹达,也算是把他们之间维系于场面上的那一份体?面,彻底撕破了。
曹达的确有些没想到,不?由?多看了沈复一眼。
但说出来的话,还是没什么波澜的样子,似乎对自己胸有成竹:“哪位姓全的大人?咱家平时见的人太多了,哪记得什么全啊狗啊的。”
沈复冷着脸,还想说话。
大殿之中却先响起了谢清崖的声?音:“哦?是吗?曹掌印年纪大了,竟然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记得了吗?”
谢清崖这话一出。
大殿先是一静,紧接着却是再度响起了议论声?。
这次就连畏惧曹达的那些官员,也都没能?忍住,纷纷悄声?议论起来。
至于曹达,更是在谢清崖这话才出口的那会,就猛地扭头朝他看了过去。
原本挂在他脸上的漫不?经心,也被骇异所取代。
大殿之中,也接着响起其?余官员的询问。
“南安王,什么弟弟?你是说那全方?同是曹掌印的弟弟?”
“开玩笑的吧,这两人都不?是一个姓啊。”
“不?过南安王这么说的话,那全方?同看着和?曹掌印,还真的有几分相?似……”
殿中为此事,议论不?休。
谢清崖没说话,仍目光冷淡地看着身侧的曹达。
而曹达,在他的注视之下……
缓过最开始的震惊,脸色也彻底阴沉了下来。
尤其?看到谢清崖望着他时,脸上也挂起了嘲弄的奚落,就和?他先前一样。
这样的神?情?
令这些年,早就习惯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曹达,如何忍得住?他脸色再度一沉。
正欲张口说话之际。
谢清崖却直接扯了扯唇,撇开脸,重新?面朝上座的天?子说道:“全方?同是曹掌印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先扔下这么一个重磅炸弹。
曹达的脸彻底黑了,殿中的议论声?却也更加沸腾了。
可谢清崖的话,却没有因此停止。
他继续说道:“当年我们的曹掌印,还只是山东一个偏远山村的小孩,他四岁时就没了母亲,没两年,父亲又续娶了一个填房,自此,咱们这位曹掌印的悲惨生活就开始了。”
曹达的确没想到。
谢清崖居然把这些事都查到了。
他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除了身边的陈立和?柴寿,便只有全方?同本人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不?知道谢清崖,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是谁告诉他的?
陈立?柴寿?还是全方?同?
曹达不?知道。
他这会也没心思去想这些事情?。
他冷着一张脸,一脸阴鸷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