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溪已经找到金疮药了。
徐端宜回过神?,她嗯了一声,正想伸手?接过。
外头,此时也传来了时雨压低的?声音:“主子,他们追来了。”
谢清崖到底还没到,真的?昏迷浑噩的?地步。
虽然头疼欲裂,身体和心里也都不舒服,但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他还是冷着脸,先坐直了身体。
习惯性的?浑身紧绷。
手?里也仍紧紧握着那把剑,不肯放松。
忽然
握着剑柄的?手?背上?,传来了温热的?触感?。
谢清崖浓睫微颤,似惊讶,也似不解,朝身边看去?。
便见徐端宜也正在看他。
四?目相对之际,他听她柔声与他说道:“别怕,把剑交给?我,你先让碧溪给?你上?药。”
她说着,又同他保证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马车后头,已经传来了明显的?脚步声和怒喝声:“锦衣卫办案,前面的?马车立刻给?我停下!”
但徐端宜在烛光下的?脸,依旧是平静而温柔的?。
她仍旧目光柔和地看着他,并未被此时紧张的?情况所影响,也未去?理会那离得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她只是温柔地注视着谢清崖,而后继续朝他伸着手?。
谢清崖被她看得,浓睫又微微轻颤了几下。
最后还是在她的?注视之下,一点点放松了自己的?身体,没有犹豫地把手?里那把从未交给?过别人的?剑,放到了徐端宜的?手?心之中。
却未让碧溪帮忙。
“我自己来。”他说完便取过金疮药,自己给?自己倒在了伤口处,以此来止血。
眼睛却始终看着徐端宜的?方向。
马车已经被人逼停。
但时雨早有准备,早在先前,就一点点放慢了速度,此时虽然突然被逼停,但马车也只是微微晃了一下。
并未有太大的?波动。
但谢清崖,还是习惯性地朝徐端宜伸出了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蹙眉看着她。
用眼神?无声询问她有没有事。
徐端宜笑着与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她已把剑放到一旁,又扶着谢清崖坐到了里面一些,自己则坐在靠近窗口的?位置。
马车内未有声音。
外头却传来锦衣卫的?暴喝声:“让你停下,你还敢不停?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这些锦衣卫,平日嚣张跋扈惯了。
背靠曹达,有曹达替他们做主,从前他们只要报出锦衣卫的?名号,便是朝中那些命官,都得对着他们客客气气,哪想到今晚却失效了。
这人也是才来锦衣卫不久,从前并未见过时雨。
自然不知道马车里坐得是谁。
此时过来,陡然瞧见赶车的?人,竟是个英姿飒爽的?漂亮姑娘,惊讶之余,还惊艳了一下。
但想到他们正在追拿先前那个黑衣人,而这马车无缘无故出现在这,还敢不听他们的?吩咐,自然又开始心怀警惕起来。
正想上?前搜查一番。
就见半空一道马鞭,带着劲风,直接朝他挥了过来。
若非他及时察觉,立刻往后退去?,只怕现在这道马鞭,就要直接挥在他的?身上?了。
他自进入锦衣卫之后,何时被人这样欺负过?
勃然大怒。
只是还未等他拔刀向前,就听那赶车的?女子,先厉声冲他喝道:“瞎了你的?狗眼,没看清楚这是谁的?马车?”
说话?间。
柴寿也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