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端宜看?着?谢清崖,与他四目相对?,忽然明白过来,他为?什么会突然问她这个。
就像她铭记着?她的母亲。
他也一样。
他的阿父、阿母、大兄……他对?他们的怀念,不会比其他人少。
唯一与她不同的是?
他的铭记,除了怀念之?外,还有深深的自责和愧疚。
徐端宜其实并不意外他会如此。
设身处地,假如她是?谢清崖,她也会与他一样。
可明知自己会如此,她却还是?不忍见他,长久经年陷于这样的自责和痛苦之?中。
“谢清崖……”
她轻声喊他的名字。
她看?着?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劝人的时候,谢清崖却先笑着?打断了她的话:“徐端宜,多谢你。”
他这样的反应,令徐端宜有些吃惊。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徐端宜便又听?他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若他们在天有灵,肯定不希望,我一直这样。”他看?着?徐端宜,一字一句说道,“我是?该走出来了。”
只是?他跟平安的关系,好?处理。
可跟徐端宜的关系,他却还是?想不好?该怎么办……
他们……
“主子!”
时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谢清崖一听?到她的声音,游离的思绪,便又重新?回来了。
他收回视线,同徐端宜说道:“我先去做事。”
未等徐端宜开口,他便又重新?抬起眼帘,看?着?她说了一句:“……中午,我会早些回来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徐端宜听?他这么说,自是?笑着?说“好?”。
眼见谢清崖起身,她也跟着?站了起来,正准备送人出去的时候,却被谢清崖婉拒了。
谢清崖看?着?她说:“别出来了,你今日起那么早,再睡会吧。”说着?,他的视线落在徐端宜的脸上,还轻轻蹙了下眉。
徐端宜其实不困。
她昨夜睡得还算不错,何况今日要做的事,也还有不少。
但听?着?谢清崖关切的语气,她也不想人担心?,便笑着?同他说了声“好?”。
谢清崖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只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下,自己拿出去了。
目送谢清崖离开。
徐端宜直到看?不见谢清崖的身影后,这才收回视线,与时雨交待道:“你先去一趟据点,把郭叔请过来,就说我有事要与他说。出去的时候,再喊声王师爷,我有事要问他。”
她打算先问下王师爷。
玉田这边除了这款茶,还有什么东西。
好?等郭叔来的时候,与他说下生意的事。
再与郭叔说下,她晚些时日回京城的事。
时雨知道她的打算。
没有立刻去喊人,而是?难得迟疑地问徐端宜:“主子,您真要留下吗?”
徐端宜已经重新?回到座位了,正端起茶盏,闻言,她问时雨:“你想回去了?”
时雨一听?这话,立刻拨浪鼓似的摇起头。
“奴婢自然无所?谓在哪,您在哪,奴婢就在哪,奴婢就是?觉得,王爷有句话说得不错,这里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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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乱又危险,您留在这,奴婢怕您出事。”
说到“出事”两字的时候,时雨更是?忍不住,紧皱起眉。
徐端宜沉默片刻,方才握着?手中的茶盏,同人说道:“便是?因为?如今这里危险,我才更加不能这样立刻离开,我从前?在后头指挥坐镇,总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