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很干净,初见你的时候,你的眼里只有权势。当一人看惯了权势挣扎后,看到谢昭宁的眼睛,便会觉得那双眼睛是自己所追求的,她活成了我想象中的模样。而你,是茫茫人海中最普通不过的人罢了。”
“不过是你的偏心之词罢了。”
谢蕴摇首,眉眼间流露出些许无奈,“她可以为了我不要命,你可以吗?”
承桑梓哑然。
临城外,谢昭宁明知危险,却甘愿闯了进来。她相信,承桑梓是做不到的。因为对于一个人来说,自己的性命是最重要的。没有人心甘情愿为另外一人付出自己的性命。
谢蕴望着她,“上车吧。”
“谢相,我或许还会回来的。”承桑梓咬牙,眼中蕴着泪水,“我不甘心。”
谢蕴淡笑,“是吗?我也不甘心,不甘心有什么用。承桑梓,你说这话,会逼我在路上杀了你。”
轻声细语,说得承桑梓瞪大了眼睛,“你、你……”
“乖乖回去,莫要胡思乱想。”谢蕴后退一步,朝她挥挥手,“我是谢蕴,也是百官之首,我的双手看似干净,你却不知染了多少鲜血,我没有你想象中的美好。”
说完,她踩蹬上了马,低眸俯视承桑梓,“一路走好。”
谢蕴利落地打马离开,风吹落了承桑梓眼中的泪水,她紧紧咬牙,爬上马车,擦擦眼泪,吩咐车夫:“启程。”
****
谢昭宁病了五六日,烧退后可以下床走动,裹着厚厚的狐裘坐在门口晒太阳。
今日天气好,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秋叶上的露珠颤颤悠悠地滑了下来,谢昭宁收回了手,有些冷。
她坐了片刻,外面响起脚步声,她没抬头,肯定是清月来了。
清月的府上,女子最多,就连伺候的婢女,都是美貌之人,更别提跟着她出入的随从了,更是美得不像话。
她眯着眼睛,望着脚下的落叶,枯败又无力,她伸手去拾起来,突然,耳朵被人揪了起来。
她纳闷,抬首见到陛下怒目看着她,她拂开了对方的手,“您出宫啦,不得了了,我瞧着天快黑了,赶紧回去啊。”
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话,承桑茴气笑了,俯身坐了下来,仔细打量她的病容,“听说你病了,谢蕴都不肯收你。”
谢昭宁脸上最后一丝笑容也不见了,她幽怨地瞪了一眼陛下,随后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