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并排躺下且互不干扰。
温楚上床以后就绷紧身体缩在被子里,安分躺在归属于自己的那半边床上,小心不敢越界。
从清早到现在,她的大脑已是十分疲倦,可闭上眼却瞬间睡意全无。
好像失眠了。
大概知晓自己失眠的原因,温楚裹着身上的被子,动作极轻地转动身体,变换睡姿。
她一会儿平躺,一会儿侧对着床沿,一会儿又转回来。
忽然,身旁传来秦见纾小小的气声:“温楚,你睡不着吗?”
“好像有点认床,”有点讶异于秦见纾也没有睡,温楚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她紧了紧喉咙,“我又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我也睡不着。”秦见纾将小臂屈起放在枕头上,小心侧过身来。
黑夜里,她那双幽清的眼眸乌黑明亮:“那……我们聊会儿天?”
秦见纾的这句话,让温楚的心莫名静了下来。
“聊什么?”
“那聊聊……上次和你这样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我们都聊了些什么。”
秦见纾的这句话让温楚方才静下来的心,又再乱了。
第27章 鹿角
其实关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秦见纾记不太清楚了。
人生前二十年里,她几乎滴酒不沾,后来出了社会她偶尔会在必要的饭局上象征性喝一点, 顶多也就一杯。
不久前在民谣酒馆, 是自己长到这么大喝得最多,也是最不理智的一次。
那天晚上和陈知颂谈完以后叠加的情绪太多,秦见纾已经分不清楚自己之所以失控, 到底是因为对方当时过于直白地暴露了丑恶嘴脸, 还是因为几年感情的错付。
不过最近她想明白了, 似乎两者皆不是。
秦见纾不在意被人议论, 也不在意失去所谓“感情基础深厚”的未婚夫。
她最拗不过的点,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坚持做自己】竟然也能够成为被陈知颂以及他人抨击的要素。
也是在这些声音里, 这么多年头一回,秦见纾对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产生了怀疑。
好巧不巧,温楚就是在那时候出现。
温楚拾起七零八碎的自己,小心带了回去,免了她的狼狈和不堪暴露于大街上。
至于之后的记忆,秦见纾就很模糊了。
她在酒馆点的那些酒品种不一, 后劲很大,隐约能够想起的就是自己似乎给温楚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以及,第二天醒来自己是在温楚的床上。
就像现在这样,她们各自侧身, 面对面。
正是刚刚那一瞬间几乎重叠的景象让秦见纾想起了那次的事情, 不比之前的尴尬, 秦见纾现在已经能够和温楚坦然聊起这件事了。
一句看似无意的话勾起温楚那天晚上所有回忆。
被子底下, 有人手心在发烫。
温楚屏住呼吸,她结合秦见纾的话避重就轻, 三言两语就将那晚的事情简单带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