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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早就来了?”调酒师擦着杯子,调笑了一句,“哟,这是看我们忙,又来给我们带一个帮手来了。”

“去去去,不准乱说,我朋友是来玩的。”姜樱挥了挥手,熟练地翻了个白眼,“小安,现在确实太早了,总不能叫你在这里看我们忙活,要不我们先去附近逛逛街?”

“不用,休息室在哪,我想去休息室坐一会儿。我中午没有睡觉,现在有点困。”

安莱找了个借口。

“那你休息,开始了我叫你。”姜樱十分理解,迅速带她向1楼的员工休息室走去,给她倒了杯温水,还在门上挂了个请勿打扰的牌子。

休息室不大,但摆了沙发和桌子,布置的十分温馨。

安莱本来只是思绪混乱,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将所有的事过了一遍,想要在一团乱麻中捋出一个最清晰的路线。

但她一坐下,神经过度紧绷带来的疲惫感迅速涌了上来,沉甸甸的思绪带她滑入梦境。

她梦到了系统给她展示的未来。

那是另一个选择的未来。她打开了门,被迫跟着上门催债的两个打手,进入赌场,看着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安父。他赤.裸着上半身,脊背流血,在地上磕头,向她求救。

“帮帮我。”安父死死地盯着她,“帮帮我,你是我的女儿,肯定不愿意让我就被催债的打死的,是不是?”

“父女哪有隔夜仇啊!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哪有父亲不为了孩子着想的!”

“只要在那张纸上按手印,只要你按下手印,一切的债务——就可以一笔勾销!”

这些话的内容令她浑身僵硬。然而更令她无计可施的是、在横沥区里,默认的亲子之间债务同享原则,让她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安父的哀嚎、眼泪、哭泣,只不过是强制手段前的“温情”。如果她选择了拒绝,下一步将是赌场的人出手强迫她背上这个连带债务。

安莱正梦到这个令她窒息的片段,那些话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住她的脖颈,明明她想要反抗,窒息感却越来越强烈。

沉重激烈的鼓点压抑在心口,令她的呼吸急促起来。明明是那么激烈的反抗,带来的却是徒劳之功。

耳畔的求救哭嚎,突然换了个调子,变成了嬉戏和玩笑。

“休息室是在这边吗?我刚刚问过员工,这两间都是休息室,选哪间?”

“随便找一间吧,快点把门打开,别拖了,别看会长都要生气了,都是你的鬼主意,谁知道你要选酒吧的!”

“这能怪我吗?还不是许可硬要喝酒,喝就喝了,还赶上去敬酒,对自己的酒量没点数吗?结果居然吐了会长一身!”

“好暗,这里都没有人,许可,你去开灯。”

安莱拼命捂着耳朵,但是那些话仍然不停的往耳朵里钻,在徒劳的反抗中,声音越来越大,随后化为钻入耳朵的蛇。

“闭嘴,都出去。”有个人最后说,“我要换衣服了。”

那些嘈杂的声音,忽然一道一道地撤开、连同那道沉重的鼓点,还有劲爆激烈的音乐,在一阵轻微的关门声后彻底安静。

随后,响起的是稳定、规律的脚步声。

清浅的呼吸声。

衣服的簌簌摩擦声。

——啪。

周围的光线蓦然变亮。

安莱猛然睁开眼睛,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她的眼前一片模糊,突然惊醒的眩晕,让她的大脑一片昏沉,视线朦胧至极。

在一片模糊中,她隐约能察觉到,有个不明身份的人挡在前方,逆光站着,低着头,似乎在观察她的表情。

下一刻,意识回归现实。

她意识到到自己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身上盖着姜樱给她加的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