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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面的知识。

我本身就不感兴趣,因为挂念金毛更加学不进去。

老师体谅我年纪小,说我可以慢慢学,但秦鹤不高兴。

我不在意,秦鹤对我不高兴的时候可太多了。

我贪玩,他不高兴。

我不和他的老友之子结交,他不高兴。

我不吃他吩咐佣人准备的特制营养餐,他也不高兴。

他收走我的玩具、零食、漫画书,我都无所谓,反正有金毛陪我。

那时他越想安排我的生活,我越反叛,或者说,我只是坚持我本来的路。

秦鹤一件件拿走我喜欢的东西,他对于小时候的我而言,太强大,我愤怒、反对都没有用,一天比一天不安,怕哪天他会抢走金毛,对它的保护到过度的地步。

我和它寸步不离,上课带着它才安心。

秦鹤的老友之子来家里做客,屡次揪金毛的耳朵尾巴逗它,让它发出惨叫。我不由分说将他撂倒在地,在他对我破口大骂之时,卸了他的胳膊。

秦鹤呵斥了我,从此那小孩再也不敢来我家。

一晚大雨,金毛走丢。我认定是秦鹤带走它,和他争执不休。

冬天的雨是融化的雪,刺骨冰冷。夜晚路上行人寥寥,寒风如刀。

我在距离家里五公里外的草丛里找到瑟缩的金毛,我紧紧搂着它,告诉它再也不会把它弄丢。

领金毛到家,我年幼的身体受不住冷风冷雨的侵袭,晕了过去,高烧一周才转醒。

我醒来第一时间问佣人我的狗狗在哪,对方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秦鹤走进来给了我答案。

“我让它安乐死了。”秦鹤那副高高在上自大的嘴脸,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我的童年噩梦。

秦鹤说:“你高烧引发肺炎生命垂危,就因为一只狗,我差点失去我的女儿。”

“婉婉,我希望你知道,任何时候,都要克制自己的情感,没有什么比你自己更重要。”

那天之后,我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彻底死了。

我虽然不至于变得像秦鹤那般心肠冷硬,但我确实如他所愿。

克制情感,更爱自己。

当不再投入那么深,某个东西骤然从生命中剥离时,就不会那么痛。

我告诉乔希城这件事,本想委婉阐述这个观点,但我表达能力欠缺,说着说着,我竟感到自己的无能来。

我连一只宠物都保护不了。

我很挫败地想,也许早点让乔希城看清我的自私凉薄也好,不要对我抱不切实际的期待,或许最终我是给他带来伤害最深的那个。

如果当年我没去找回它,它本不用死。

我表达能力稀碎,不指望乔希城能get到我意思,忍不住叹口气。

估计这次旁敲侧击要以失败告终。

刚想说话,乔希城紧紧搂着我,瓮声瓮气道:“秦伯父实在太可恶了,我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这样以为父亲。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你,他不配做你的父亲!”

往常遇到秦鹤拘谨恭敬的人,此时竟一腔愤懑。

男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姜婉,我会很听你的话,会努力变强大,不给你拖后腿。以前我应该努力一点的,这样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对不起。”

随着他说话的动作,我的心脏和他的声音频率共振。领口一片湿润,他的眼泪似乎也透过皮肤渗进我的心脏。

温热的,有点湿咸。

也许是过去太久,再提起我不觉得有多伤心。

只觉自己年少无知,害了无辜性命,我不愿意被当做受害者的角色同情。

因为从另一方面来说,我也是加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