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恺尘:“您说得对。”
谢恺尘继续给纪攸打电话,热心的邻居过来帮他敲门。
双管齐下,几分钟后,门终于开了。
把自己裹在毛茸茸小恐龙睡衣里的纪攸从门口小心翼翼露出半张脸:“……小谢?你怎么……”
谢恺尘还没回答,邻居抢答了:“孩子啊,你这种时候是不能离开Alpha的,知不知道?可不能一个人扛……”
邻居还没吧啦吧啦完,纪攸慌乱地道了谢,拽着谢恺尘的袖子让他先进来,然后关上了门。
屋里没有开灯,只有走廊地面上暖橙色的灯带微弱地亮着。
谢恺尘刚吸气准备解释一下自己的来意,这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感觉到了。
四面八方涌来的,潮水一样的信息素。
前十九年的人生,他比最普通的Beta还要清净,对于身边人天翻地覆的信息素没有任何感知,像个生活在真空罩里的异类。
然而此刻,那些从未感知过的、陌生的信息素争先恐后向他奔涌而来,钻进他的嗅觉,皮肤,毛孔,黏腻而哭泣地往他身上贴。
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的年轻人怔在原地,仿佛被一张巨大的网困住了所有动作。
直到他看见纪攸撑着椅背,体力不支倒下去,他才终于从静止的状态中回过神,眼疾手快接住对方。
两人的重量叠加,还是倒了下去,只不过有这么一下缓冲,不至于让两个人都摔得很惨。
谢恺尘感觉到自己的双手碰到的不是衣料,而是什么光滑而滚烫的……皮肤。
他朝怀中看过去,大脑嗡的一声。
可爱的毛绒小恐龙睡衣下面,什么也没穿。
学长的皮肤很白,是那种别人P冷白一色号都白不过他的那种雪色。
然而现在他的皮肤,无论是脸,手,还是身上,全都泛着潮红。
平日总是编得很好看的金色长发现在被汗黏得一绺一绺的,整个人好像是从水里被捞出来的。
那些甜得发腻的信息素,全都来自于纪攸。
谢恺尘的大脑已经不能运转了:“学长,你……你是……Omega?”
想也知道,这种甜味不可能属于Alpha。
如果纪攸的真实性别是O,一切都解释得通了,毕竟正常情况下A的易感期只要贴抑制贴片就够了,不会像O那样强烈到要打抑制剂,更不至于请假在家,什么人见不了。
现在想来,纪攸可能是难受得受不了了,潜意识想要求救,才给他打了电话。
为什么是他?
谢恺尘想。
他们平时基本不会给彼此打电话,无论是他姓氏的位置还是通话记录里,他都不会靠前。
为什么这种时候,纪攸会选择找他?
Omega的香气甜得可怕,别说Alpha了,就算是个Beta都会因为这玉露琼浆而发狂,不顾一切地得到珍贵的Omega。
谢恺尘做不到成为例外。
陌生而野性的本能蠢蠢欲动,好似他的身体中关着一直野兽,沉眠了十九年,在这一刻终于苏醒。
谢恺尘咬着牙保持最后一丝理智:“学长,你知道我是谁吗?”
怀中人从分不清是被汗水还是泪水打湿的睫毛下抬眼,翡翠一样的瞳孔在昏暗中流淌着迷蒙的、醉人的芬芳:“……恺尘。”
他呢喃着他的名字。
这对被呼唤者而言,无异于致命的毒药。
“你……是我的……置顶。”纪攸试图找回清醒,却太难太难,“所以,找你……”
“恺尘……”他那鲜艳的、几乎如同染上血色的嘴唇张合,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