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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的。”岑寻枝苦笑了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谢恺尘倒是很赞同这句话。

两人无声地干杯,无声地认同了彼此关于弟弟话题上的苦恼。

相似,但也相反的两种苦恼。

*

纪攸很喜欢岑寻枝给的那串贝壳手链,还去炫耀给苏槿心和谢铮看。

虽然廉价,但用心,像纪攸这样锦衣玉食长大的小少爷,其实并不会在乎礼物的世俗价格,更在意它能带给自己的价值。

谢恺尘捏着口袋里的小礼盒,心情复杂,不确定今天该不该送出去。

同样是手链,尽管他买的这串价格多了一大串零,却怎么看都好像不够岑寻枝亲自打磨串起那么用心。

他清楚纪攸和岑寻枝对彼此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但古怪的念头还是盘旋在胃底,酝酿着酸涩。

纪攸带着笑意穿梭在宾客之间,白衣,雪肤,金发,翠眸。像只翩翩起舞的漂亮小鸟。

鸟儿是自由的。

鸟儿不应该属于任何人。

……就算是他,能够拴住鸟儿的心吗?

年纪轻轻叱咤商场的小谢总难得这样没有自信。

晚宴也在草坪上举行,处处燃着香薰蜡烛,攀缠着白蔷薇的篱笆上挂着一串串星星灯。

紫藤花长廊也被利用上了,装饰了各种小玩偶。

有人说,这不像生日派对,倒是更像婚礼现场。

苏槿心听了,笑得格外灿烂:“以后小尘和攸攸的婚礼,一定要举办得更隆重才行。”

宾客们听了,只以为她把两个孩子的婚礼放在一块儿说。

至于本人在想什么,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呢。

苏槿心、谢铮和吝天倾上台发言,感谢各位参与的宾客。

另一边的房间里,纪攸正在换今天的最后一套衣服,谢恺尘则在卧室外等他。

换上了西装的纪攸从里面走出来,纯白的外套和淡绿色的衬衫非但没有让西装显得过于庄重死板,反而衬得他更加轻灵。

他走到谢恺尘面前,转了一圈,不太确定地问:“这个好看吗?”

“当然。”谢恺尘帮他整理领结,“非常适合你。”

不管纪攸穿什么,总能让他眼前一亮。

小美人歪过头,问他:“哥哥,我的礼物在哪里?”

谢恺尘一噎。

他收回手,插在口袋里,手指又摸到那个盒子。

纪攸问:“哥哥不会没准备吧?”

谢恺尘怕看见他眼里的失望:“准备了。只不过……”他叹了口气,“重复了。”

他终于还是把小盒子拿出来,打开。

纪攸低头,看见那条莹润的玺玉手链。

男孩儿何等聪慧,立刻就明白了为何谢恺尘踌躇至今。

他毫不犹豫摘下手上的贝壳手链:“寻枝哥哥送的礼物很好,寻枝哥哥也很好。”

他伸出雪白纤细的手腕,示意谢恺尘给他戴上,在后者低头时,悄悄在他耳边道:“但它和他,都比不上我的哥哥。”

谢恺尘扣上手链,顺势轻轻握住小美人的手,昏暗的房间里目光沉沉:“……是吗。”

纪攸眨眨眼。

女佣敲门声响起,提醒该到他们出场的环节了。

家长讲完话之后,是他们两个一起。倒还真有点儿像婚礼流程。

“走吧。”谢恺尘牵住他的手,像儿时一样。

二十年前也是这样手拉手,哥哥爱护弟弟,弟弟崇拜哥哥。

二十年后,两个人却有不同的心思了。

快走到门口时,纪攸忽然停下来:“等一下,是不是要吹蜡烛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