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草不得不一路跑回来:“你俩干嘛呢?”
海登竖起食指:“嘘。”
大叔也跟了过来,倒没有立刻发问,咬着仿烟的烟嘴观察纪攸:“甜心这是在……跟人说话?”
林小草:“?”
海登郑重地点了点头。
林小草:“???”
大为震撼的姑娘用口型问:‘什么情况?’
海登简单地讲了一遍来龙去脉。
蹲在地上的少年似乎已经听完了倾诉,伸出手,摸了摸空气。
严格来说,那是个摸了摸小朋友的头的姿势。
在纪攸还是小鸟的时候,人类总喜欢这样摸摸头。
而当他有了人形,大叔也会做同样的动作。
在凤凰的认知中,摸摸头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安慰,所以他也把这种温情传递给那个扑簌簌掉着眼泪的鬼小孩。
‘怕……’
鬼小孩吐字不清。
‘我在。’小凤凰郑重地向他承诺,‘我会帮你。带你们离开。’
周围的成年们亡魂都看着他们之间的动作,并未阻止,也没参与,只是那样注视着。
事实上,他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有通灵之力的人类,以前也有人说过会帮助解放他们,可是那些人一个都没能做到。
他们能感觉到这个少年的力量结构和其他人有所不同,轻盈、透彻,又无穷无尽,似是能征服所有黑暗的光明。
但一次又一次的希望落空,让他们实在不敢轻信。
林小草看着少年的动作和神情,好像真的在和什么人交谈那样,而她自己怎么看,连个除他们四人以外的人影儿都发现不了。
“阿啾该不会是精神……”
她做了个模棱两可的手势,没有把话讲得太清楚。
“不。”海登抿起嘴,“我相信他是真的能看到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郝郎中像个吟游诗人那样感叹道:“爱情使人蒙蔽双眼。”
海登没理他。
纪攸站起来,另外几人凑上去问:“怎么样,你知道怎么办了吗?”
虽然他们都不大信,不过小美人想做的事儿,他们还是会帮的。
鬼不鬼魂的不重要,能让他开心就是好的。
“有一张纸。”鬼小孩讲的话算是古语了,翻译起来有些费力,“上面写了他们每个人的名字,但是被一种……嗯,恶毒而古老的法术镇压,才让他们的灵魂被钉在这里。”
海登问:“纸在哪里?”
“办公室。”凤凰抬起头,“在二楼。”
上二楼的楼梯就在那儿,不过得想办法绕开导游的视线。
郝郎中摸了摸自己的胡茬:“我倒是有办法,但你们几个要注意安全,好吗?”
他倒是不信鬼神,只不过这儿黑咕隆咚的,几个小孩乱跑很容易碰着摔着。
孩子们点点头。
“哦还有,你们要是被当场抓获,大概率是要罚款的。你们有那个钱吗?”郝郎中眉毛一撇,“大叔我最近手头有些紧,可能……”
海登哼道:“这个不用你操心。”
他们姐弟俩可是领主的继承人,别的不一定多,有的就是钱。
郝郎中挥挥手:“行,你们去吧。年轻时候都得叛逆一点儿冒冒险,不然老了以后回忆什么呢?”
说完他大步赶上前面的队伍,一把搂上导游的肩称兄道弟,把人说得晕晕乎乎。
中途还有空回头对仨小孩挤挤眼,示意交代的任务包在他身上。
年轻人们互相看了看:“下一步,上楼?”
林小草看着黑暗中的红眼睛:“有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