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
和记忆中熟悉的那个并不太像,茧的位置不同。
那一个是常年操纵武器与机甲形成的,而这一个则更像对精密器械研究的痕迹。
他记得海登护目镜下的双眸是蓝色的,像是栗源湾的海水。
也不像。
和谢恺尘一点儿也不一样。
*
一街之隔是首都区的CBD之一,也是今日“迎春节”花车游行、各种庆典的举办地,男女老少聚集在一块儿,热闹非凡。
相比之下,另一条街的生意就冷清了许多。
今天一天都没什么生意,她比往日提早了许多打烊,正犹豫着是打穿梭机还是奢侈一回叫个飞行车,余光瞥见窗外好像有什么人在。
这个时候还会有客人吗?
她向外看去,从站的位置来看,并不是在自家店门口,而是隔壁那家。
是个年轻男人,个子很高,腿也是够长的。
戴了帽子和墨镜,这并不影响他露出的小半张脸轮廓线条俊朗得像什么活过来的雕塑。
他低头看了看腕机上的光屏,又抬头看看招牌,以及显示已然下班的信息屏。
她探出头:“先生,有什么事吗?”
男人转身面向她时,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他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不过她一贯脸盲,好看的人都一个模子,也没多想。
“请问这里是密斯顿疗愈池吗?”男人稍微压了点儿声音,似乎不想被听出来。
原来是找疗愈池的,也不是头一回了。
她指了指隔壁家的招牌:“密斯顿先生已经不在这儿啦,现在是普通的诊所。”
人类进化出精神力之后,医学流派便划分成了生理和心理两个大块,而心理则又分成普通情绪思维治疗,以及与精神力有关的领域。
缓解最后一种病症、有持证疗愈师以及公共灵宠的地方,称作疗愈池;诊所则通常提供最普通的生理治疗。
隔壁家招牌上赫然写着“好医生”诊所。
尽管男人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她还是看出了明明白白的“好随便的名字”的评价。
毕竟每个来这儿的人都有同样的感触,包括她自己。
“您要找郝医生吗?”她说,“他应该没走远,可能就在前面的站台等飞行车,右拐直走一百米就到了,很近的。他平时都是坐空轨回家的,今天捡了俩小孩儿,有一个崴着脚了,所以……”
郝医生平时还挺“抠门”的,难得这么大方,她也觉得罕见,不自觉多说了些。
不说好像说得太多了。
陌生人没什么反应,她自知失言:“抱歉抱歉,您要联系他的话我可以给您他的频段。加班费会贵些,不过还是身体重要。”
虽然年轻人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一拳能打倒仨大汉。
“您知道这附近还有别的疗愈池吗?”
她愣了下,差点忘了,这人是找疗愈池而不是诊所的:“东边好像有家C级的,如果B级就远了,得坐一站空轨。”
“有A级吗?”
“啊,您是A级啊?哎呀,这边儿还真没有。A级得去中央大道看看了,毕竟一般人没这个级别,而且疗愈池的资格证也很难拿的。我家侄女之前就想考来着,可惜……”
一不小心又说多了,她捂住嘴,歉意地笑了笑。
男人并未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但也没有回应,只是微微颔首,道了谢。
那是个颇有些矜贵的动作,似乎做惯了上位者。
他转身离去,风掀起大衣的一角。
等到那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她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自己在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