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公子。他一路南下,吃了不少苦头,其中也没少被差役针对。
上两个差役将他在徐州交接,要他随建康来的流放队伍再往南下,一直走到岭南。
彼时萧子骋方才十八,还未及弱冠,最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行事冲动不讲后果。
交接之前,他与上两个差役打了起来。他学过武,并非什么花拳绣腿,拳拳到肉。
只是他身上带着枷锁,又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被反客为主,好一通痛打,最终被丢在了囚车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被打得不轻,脸上身上都是血,蜷缩在囚车里动弹不得。
没人管他,他们这种被流放的犯人,就算是死在半路上都没有人会理,差役也只会觉得少一个算一个。
后半夜时,正是倒春寒,身上的伤口被冷风吹得干裂,他知道自己估计要被冻死了,于是蜷缩起来等死。却不想,身上被人盖了一件薄衣。
因为一件薄衣,萧子骋命不该绝,第二日还是在阳光下睁开了眼睛。
他这才有心思去打量同一个囚车的倒霉鬼,却发现这个倒霉鬼是个面如冠玉的俊俏郎君。纵然他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说,眼前人确实模样好看,不知获得过多少小娘子的芳心。
宋桓端坐在囚车一角,察觉到萧子骋的目光,微微睁眼。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可骨子里的矜贵却怎么都掩盖不住。
是个身份不简单的郎君,萧子骋将衣服还回去,道了声谢。
正是乱世,身处他乡异地,无人可信,他与宋桓只是打了个照面,便各自坐在一角休息,互不打扰。
时光如白驹过隙,这么一走,便走了十日有余。达到岭南的时候,他们终于脱离了囚车,上了枷锁。
岭南山多,路不好走,萧子骋学过功夫却不精通,脚被磨了许多水泡,可宋桓却如履平地,几日下来,气也不喘。
还是个功夫极好的郎君!
好不容易过了山,入了城,城内却也是人间炼狱。
岭南地方偏僻,产的粮食不多,百姓日子过得本就十分艰难。如今朝廷不作为,甚至加重赋税,此地百姓各个面黄肌瘦,甚至还有些穷困之人上街乞讨。
萧子骋接过差役递来的干粮,将属于宋桓的那一份给他。
恰在此时,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匍匐在他们面前,求他们施舍一口干粮。
萧子骋诧异低头,他们这一身模样,一看就是犯人,竟还有人对着他们乞讨?
萧子骋挣扎了一会儿,最终摇了摇头。下一秒,却见身侧的宋桓将手中的糙面饼递了过去。
妇人千恩万谢地走了,留下站在一旁,空着手的宋桓。
萧子骋觉得这个矜贵郎君脑子不好,没忍住,问:“你是不是疯了?你把自己的东西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