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果子又酸又涩,萧子骋吃了第一口就吐了,却听宋桓说:“她肯定很喜欢吃。”
“谁?你妹妹?”
他替宋桓将身下的稻草铺好,抹了把脸。
“不是,是我未婚妻。”
萧子骋扯了扯唇角,笑得比哭还难看:“你还有未婚妻?”
宋桓嗯了一声,勉强起身,不复往日矜贵郎君的影子。
“萧子骋,你要是有朝一日去建康,替我寻妹妹。”
他说着,扯下身上一块衣料,随便抹了身上一处血,用手指头在上面写。
“写什么,我替你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萧子骋走上前,却见他在白布上一笔一划的写:喜今红纸墨书,赤绳
是婚书,宋桓要给他未婚妻的。
只是他刚刚写到赤绳两个字的时候,突然一口血喷出,再也提不起力气。
那日天光大亮时,萧子骋摸了摸宋桓的手,又凉又僵,便知道他死了。
“你好像忘了告诉我,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萧子骋苦笑,从宋桓身上摸出了他随身携带的牛皮包,将他的玉佩与未写完的婚书放进去。
将人埋葬好,他趁着天光,一路北上。
——
屋内的茶被萧子骋喝光了,周遭一片寂静。
他摸了摸肩上的伤口,说:“宋桓说不认识谢家与王家,我没往你们身上想。”
没人说话,只能听得到宋初姀眼泪落在桌子上的滴答声。
“他被葬在了哪里?”谢琼问。
萧子骋:“东里村往南三十里的一处山洞旁,旁边有一棵果树。”
谢琼点了点头,未将婚书拿出来,转头对宋初姀道:“翘翘要留着这块玉吗?”
宋初姀眼眶已经肿成了一片,看着她不说话。
“你若是不要,就留给我吧。”
第 73 章
裴戍一反常态, 今日早早就回了太守府。
萧子骋负荆请罪的事情闹得那么大,不必他刻意去查,自然会有人传到他耳中。
寝卧早早就燃上了灯, 裴戍站在屋外, 想到晏无岁与他所言之事,心越发沉。
晏无岁这人虽然迂腐, 但是却精明能干,他想要知道的事情,没有调查不出来的。萧子骋聪明却心机浅,因为宋桓的事情本就郁郁,晏无岁几乎没废力气就将事情套出来了。
裴戍摸了摸腰间的刀柄,推门而入。
卧房之内灯光晦暗, 空气中带着丝丝缕缕熟悉的沁香,裴戍心下稍安, 卸了兵器往内室走。
心心念念之人此刻正背对着他躺在床上, 一头乌发凌乱的散在身后, 瘦削的肩膀无声发抖,显然正在无声抽泣。
裴戍上前将人抱起,随意将她乌发用簪子挽起, 目光落在她红肿的眼睛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与宋家那个郎君没有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