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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戍神情冷肃,腰间长刀血迹未干,被他握住剑柄,漫延出一股肃杀之气。
他步伐极快地往前走,想到什么,问身侧的冯奔:“子骋怎么样了?”
冯奔想到白日里不断哀嚎的萧子骋,一本正经回答:“伤筋动骨一百天,娇娇说他这腰一闪,起码要养二十天。”
白日里萧子骋带着一众兄弟出去勘测地形,却不想撞上了李奉那孙子的埋伏。
别的事情没有,就是将腰给闪了,格外丢人。这厮被抬回来的时候都是捂着脸的,想必也知道自己今日这个伤实在是搞笑。
裴戍挑了挑眉,突然觉得脚下踩到什么东西,只听咔哒一声,他低头,却发现是个白瓷碗。
白瓷碗不经踩,直接碎成了几瓣,上面还有未干的药汁。
冯娇抱着一大筐草药路过,看到碎了的白瓷碗,有些肉疼。
军营这里东西都很简陋,这白瓷碗是她藏了许久的,今日要不是为了给娘子盛药根本不会拿出来。
冯娇:“君上放着就行,一会儿我来收拾。”
裴戍目光沉沉,捡起一枚碎瓷片,看向冯娇的目光带着审视:“谁病了?”
冯娇抱着草药的手一僵,半响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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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时节,冀州群山之中夜晚的温度并非闹着玩的。
便是夏日时节,一入夜山中就冷似深秋,更不要说如今这个季节。
寝帐暖炉烧得正旺,宋初姀缩在虎皮内依旧觉得不太暖和。
明明清晨的时候还嫌弃身边的人形火炉太热,现在她又有些想念之前的温度。
她不知裴戍这一整日去做什么了,也好奇他为什么直到现在都不回来。
她在虎皮里翻了个身,睁着眼睛看帐顶,看着看着便开始犯困。她对等裴戍回来没什么执念,不一会儿便睡熟了。
几乎在她睡下不久,寝帐被人掀开。
朔风不经意间钻进来席卷到榻上,宋初姀无意识瑟缩一下,又往虎皮里又钻了钻。
裴戍走到床榻前,目光沉沉看着她,眸中一片晦暗。
他右手不断在刀柄上摩挲,许久不见的戾气又重新翻涌上来。
这戾气并不是对眼前熟睡的女子,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对谁。
不知过了多久,裴戍搭在刀柄上的手微微移开,指腹因为用力,渗出丝丝血迹。
疼痛唤醒一丝理智,他眸中翻涌的情绪散去。
将长刀卸下,他脱去盔甲,小心躺在床上人身侧。
宋初姀却仿佛有意识一般,迷迷糊糊喊了一声:“裴戍?”
裴戍冷眼看着她,不吭声。
谁知下一秒,宋初姀掀开搭在身上的虎皮,往他怀里钻了钻。
男人胸膛温热,宋初姀喟叹一声,将脸埋进身侧人胸膛中。
实在是太困了,她原本想要和他说几句话,但是身子一暖,便怎么都睁不开眼了。
再次熟睡之前,宋初姀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