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活物她兴许会害怕,身下的是个死物,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裴戍轻笑一声,蹭了蹭她额头,道:“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回来。”
他说完,转身就走,偌大的帐子里又剩下她一个人。
宋初姀蹙眉,缓缓躺下去,缩进那张虎皮里。
十多日的奔波,又刚刚出了那样的事,她已经疲惫到极点。身下是男人熟悉的气息,她长睫微颤,便觉得一阵困意袭来。
蹭了蹭软枕,宋初姀很快睡着了。
裴戍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红日与山头相接,像是上好的风景画。
他站在帐外看了一会儿,一直等到身上那股血腥气淡了些,方才挥开军帐走进去。
帐内没有点灯,内里一片昏暗,只能隐约看到床榻之上躺着一个女子。
眼前的景象仿佛与梦中重合了,裴戍呼吸急促,将长刀卸下,走了过去。
宋初姀是被疼醒的,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靠在裴戍怀中,两只手被他握着,正小心的在上面撒药。
白色的药粉落在她指尖,带起钻心的疼。她下意识想要缩回来,却被男人死死抓在手中。
她指尖的伤口是拆珠钗的时候指甲崩坏导致的,一开始疼得受不了,后来被吓坏了,她竟忘记了这些伤口。
“疼”她开口,指尖动了动,药粉往下落了些。
裴戍神情严肃,粗粝的指腹在她葱白的玉指上轻轻一按,让她动弹不得。
宋初姀抿唇,只好忍着疼痛,默默看白色药粉铺满自己的指尖。
用纱布将伤口处涂抹好,裴戍盯着她指尖看了一会儿,不知从哪儿拿出那只玉冠,在她头上比划了一下。
帐内点了油灯,宋初姀看着熟悉的玉冠微微一怔,喃喃道:“你怎么拿回来了?”
“你的东西,那些人不配碰。”
裴戍声音冷极,想到那两个人溅在自己身上的污血,眸中划过一丝戾气。
他将玉冠放在手上,低声道:“你若是不想要了,我帮你丢出去,换个新的来。”
宋初姀下意识抬头,她盯着男人的眸子,低低道:“不要了。”
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就算是简单的一个玉冠,别人碰了也不想要了。
裴戍轻笑一声,没有犹豫,直接将玉冠丢到了地上。
宋初姀目光落在地上的玉冠上,缓缓转身,面向裴戍。
大概是这段时间一直在打仗,他脸上又糙了不少,五官倒是一如既往的英俊。
她嗅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