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榻上。
两人青丝纠缠在一起,裴戍捏起她下颌去看她,却见她眼周泛红,仿佛刚刚被欺负一样。
裴戍哑声道:“没觉得你黏人,翘翘别生气。”
他声音温柔了许多,让宋初姀找到些过去裴戍的影子,心下微安,一直抓着袖口的手渐渐松了。
明明是除夕夜,但又发生了太多事,一直到天色渐亮都没能休息。宋初姀早就累了,将右脸靠在男人胸口,悄悄打了个哈欠。
裴戍察觉到她的困意,揽在她腰间的手渐松。
一直等到怀中人彻底睡着,裴戍眸光一沉,松开怀中人,大步出了勤政殿。
日光洒在宫墙屋檐上的鎏金兽上,反射出熠熠光辉,阳光透过窗子,照在床榻熟睡女子的侧脸上。
——
宋初姀醒时摸到身侧是空的,当即心下一沉,脑子也清醒了几分。
殿内点着烛光,外面天色都是黑的,她睡了将近一日。
睁着眼看了一会儿悬梁,宋初姀数着上面金龙的爪子,一直数到最后一个,裴戍还是没有回来。
明日他就要出发去建康,如今又到哪里去了?
宋初姀有些烦躁,指尖碰到软枕下的玉镯,顿了顿,掏出来看了一会儿。
晶莹剔透的白玉,里面纹路清晰,一看就价值不菲。
想到那盒胭脂,她眉眼微微柔和,将胭脂盒往里塞了塞,又将拿着镯子的右手伸出去,指尖一松,玉镯便从指尖脱落,直接摔在了地上。
这种玉镯最是不经摔,轻轻一碰就会碎。果然,只听啪得一声,好好的玉镯就碎成了几段。
听到清脆的声响,宋初姀微微眯眼,心中终于舒服了些。
她将手缩回来,指腹蹭了层被单,下一秒,就听到殿门被打开。
有人裹着冷气进来,宋初姀悄悄将被子盖到头顶,又翻了个身背对着男人。
裴戍走到床榻前,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碎掉的玉镯,随后目光落在裹成蚕蛹的宋初姀身上。
连人带被捞进怀里,裴戍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问:“睡醒了?”
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宋初姀推了推他,没推动,索性就不管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裴戍将地上的碎镯子踢走:“你就那么不喜欢那个镯子?”
提到那个镯子,宋初姀目光飘忽,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玉。
确实不喜欢,但是摔了纯粹是为了泄愤。
她有喜欢的,但是喜欢的那个早就被他一刀砍成两半不知丢到哪里了。
宋初姀撇了撇嘴:“镯子放在了枕头边上,距离床沿很近。”
意思就是,不是她故意的,纯粹是因为那块玉倒霉。
裴戍轻笑一声,也不戳破,只是道:“邺城事出紧急,短时间内可能回不来,你若是觉得无聊,可以找周问川带你去玩。”
又是周问川,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
宋初姀更加烦躁,移开目光懒得看他。
下一秒,她手心突然被塞进一块玉牌。
裴戍:“若是想去找谢琼,就拿着这个去,不会有人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