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开门,敲门声就渐渐停了,门外人看起来像是放弃了。
果然不是谢琼。
宋初姀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里,僵在原地没有动。她也不敢发出声响,生怕引起外面的人注意。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宋初姀握着珠钗的手还未来得及放松,却突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这种味道说不上来的古怪,像是普通的檀香,但是香中却带着一股腥气,很不好闻。
即便是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宋初姀也能察觉到不对。她当即要去开门,只是指尖刚一碰到门环,就感到一阵晕眩。
——
客栈的水都是从后院儿打来的,店小二正在招待客人,好声好气地与谢琼商量,希望她能自己去后院儿打一桶回来。
谢琼不欲与他为难,顺着他指路的方向往后院走。
后院荒凉,或许是季节的缘故,水井很深,谢琼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上来一桶冰水。
这里的水不算清澈,但是用于洗脸也能凑合,她没有浪费时间,提着水桶往楼上走。
刚刚踏上一节楼梯,谢琼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她动作一顿,猛地抬头。
水桶从掌心脱落,凉水从楼梯上泼下,惊动了一楼寥寥几个客人。
谢琼眸光冷冽,大步上楼,一脚踹开房门,里面果然已经没了人。
——
宋初姀是被颠醒的,她额头抵靠在马车的车壁上,马车颠簸一下她额头就与车壁撞一下,很快就红了一大片。
疼痛使她悠悠转醒,赫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辆简陋的马车上。
马车漏风,冷风源源不断从四面八方吹入,将她冻得打了个寒颤。
额头上的痛感极为强烈,宋初姀摸了摸,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仔细回忆起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记忆却只停留在客栈的那股奇怪味道上。
她清醒了一会儿,明白自己应当是遇见了歹人。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宋初姀没有出声,可抓在袖子上的指尖却微微泛白。
车轮滚过石子路,声音很乱,宋初姀隐约听到外面有交谈的声音,于是不动声色往前移了移,没有让自己发出声响。
凑到马车门前,外面的谈话声果然清晰了些。
说话的是两个略带口音的男人,宋初姀费了好大的力才听了个大概,他们在争执是将她卖去邺城还是乌孙。
谢琼曾经说过,两国交界处有许多亡命之徒,这种买卖人口的事情屡见不鲜,女人和孩子是他们常下手的对象。毫无疑问,她现在已经成了案板上的鱼肉。
宋初姀抿唇,掌心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这两个人应当是从她进客栈时就已经盯上她了,她竟丝毫没有察觉。
这些人皆是心狠手辣之人,落入他们手中绝对没有好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