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辞拿了钥匙开车回到公司,想了一路都没想明白。
他在办公室刚,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很好,他猜对了,消息栏是空的,沈修卿确实没回信息。
江逾白发现了他盯着手机不动,问道:“怎么了?”
许砚辞关掉屏幕,转移话题:“迟寻跟你请假了吗?”
江逾白想了一下:“没有,他今天没来上班?”
许砚辞蹙眉应了声:“没有,这么快就学会翘班了啊…他昨天也没来上班,我打电话问问。”
电话倒是很快接通了。
对面没有发出声音,反倒是呼吸声沉重,像是A/片里熟睡的丈夫。
许砚辞问:“你怎么两天没来上班,是不舒服吗?”
迟寻:“嗯。”
他嗓音很沉,带着点起床气:“你怎么现在才打电话来关心我,我都快死了”
许砚辞:“不舒服可以休息,但如果不是事发突然的话,要提前跟我或者江逾白请假,知道吗?”
迟寻发现没得到安慰还被说了顿,语气有点闷:“你好凶。”
许砚辞:“这是规矩。”
他见对方语气不对劲,问道:“你怎么也喝酒,昨天去外边疯玩了?”
迟寻:“什么疯玩,我前天给你挡酒,到现在还晕乎着。”
许砚辞愣了下:“挡酒?”
迟寻声音听着睡意很浓,又带着疲惫解释:“嗯…那时候你喝没两杯就跑厕所吐了,回去后那些总裁又说不喝就是不给面子,我看你晕得厉害,没敢让你继续喝,只能以翻倍的代价给你挡酒……”
迟寻说着说着像是快睡着了,忽然惊起,反应过来:“等等,我给你挡了那么多瓶酒,你……不记得了?”
他带着不可置信的委屈:“我已经三十多个小时没合眼了,你把我忘了就算了,还特地打电话凶我?”
许砚辞:“抱歉,我喝断片了,前天发生了什么,你能复述一下吗?”
迟寻:“但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是很想跟你说话,给我点时间缓缓,你先问沈先生,好不好?”
许砚辞沉默半晌:“他也不愿意说。”
迟寻:“……”
他叹了口气:“那还是我说吧,前天他们欺负你,我只能给你挡酒,让你靠我身上,结果李总踹你椅子的时候踹偏了一脚踹我肚子上了,你丢完我在B市我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火车好不容易洗完澡在床上睡着了结果你一个电话把我轰醒……”
“昨天沈先生过来了,他好像是误会了什么,转身就走。然后他又回来发疯了,差点杀了所有人,用我的命威胁你,如果不把我丢在B市,他就跟大家同归于尽。”
短短一段话,全是控诉。
许砚辞:“?”
他陷入沉思,总不能是因为他昨天扒了沈修卿的裤子,所以要沈修卿让大家陪葬吧……
迟寻顿了顿,语气自责:“好像是因为我。”
“沈先生好像总是对我有意见,但大家都知道我是你的助手,他这样不是在打你脸吗?你以后还怎么面对B市的那些人……他总是这样,宁可让你为难,也要逼着你做出不愿意的选择。”
许砚辞再次沉默。
原因无他,从沈修卿之前对迟寻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他真的干得出这种事,逼着他把迟寻丢下。
迟寻说的话真实性存疑,但从刚才他拿到的报销单来看,对方确实是连夜做火车回家,没跟上他的车怪不得刚才的怨气跟调休完连上七天班一样大。
这已经不是敬不敬业的问题了。
许砚辞怀疑自己克他。
他连声安抚:“今天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