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鞘。
行至桌边时, 孔靖瑶忽然脚步一顿,她命令两人同时走到对角的圆凳前, 她独自站在正中央, 悬在空中的双手重重向下一压, 一脸严肃地发号施令,“坐下。”
两人齐齐抬头心虚地看了一眼孔靖瑶铁青的面色, 心中虽有万般不愿,却都不敢忤逆, 慢慢腾腾地坐到了凳子之上。
孔靖瑶圆圆的脑袋分别向左右摆了一下,最后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程枞, “你先说, 今日来此处是作何打算?”
被点名的程枞, 原本消沉的神色瞬时由阴转晴, 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刚要开口就被齐楚昭起身一把捂住了嘴。
一边,被按住的程枞一脸委屈地指了指自己被捂住的嘴,“唔唔……”
而另一边,齐楚昭同样怅然若失望着孔靖瑶,“你为什么要先问他,难道我在你心中的地位还不及他吗?”
如今,孔靖瑶看着身旁的怒视着对方的二人,不禁扶额——说好的高岭之花,说好的温润君子呢?!
还未等孔靖瑶回过神来,一言不合的两人再度抽出了自己的佩刀,寒光泠泠蓄势待发。
这架是劝不了了,孔靖瑶彻底不想管了,手掌在桌面上“啪”地重重一拍,向后一仰,双腿交叠在搭在桌沿,“打!你俩今日不打个你死我活,谁都不准走!”
此话一出,二人盛气凌人的气势霎时熄了火。
这次,无须孔靖瑶再开口,二人已经迅速放下佩剑,乖乖坐在圆凳上,等待她接下来的指令。
并就冰冷的密室瞬间沉寂下来,齐楚昭和程枞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又给对方恶狠狠地使了个眼色——
齐楚昭:现在怎么办?
程枞:你问我?!刚刚阿兮让我说的时候,要不是你捣乱,我早都已经说完了!又岂会有当下这档子事!
齐楚昭(白了他一眼):你不说我说!
程枞(险些从凳子上站起来,他为自己及时刹住的冲动,偷偷点了个赞):我先说,刚刚是阿兮让我说的!
至此,两人齐齐别过脸,不想再看见对方。
程枞似是一位在大战中获胜的将军一般地傲娇,从容地原地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得意地朝齐楚昭挑了挑眉尾,终于张嘴发声——
“那个……阿兮,我回大临是因为在北境太久没有收到你给我的消息,我给你传的消息又无一石沉大海没有回音,我担心你发生什么事,这才赶回来看看。”
“至于我为什么出现在这儿,是前几日听闻你们在凌云阁据点附近遇上了旋锋军……”
说到这儿,程枞的目光沉了沉,“十三年前,我从姜府逃出来后,曾被旋锋军抓住,囚禁在此处……所以我想回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能够帮助你提前找到旋锋军的行踪。”
孔靖瑶回想起,自己与程枞相识的这些年,她从未听见过程枞提起自己幼时的生活,原来他那时竟是如此艰难的境遇。
忽而,孔靖瑶想起密室中刻的一道一道的划痕,难不成……
程枞仿佛是她腹中的蛔虫一般,还未待孔靖瑶问出口,他却先一步给出了答案,“对,你们之前在密室中看到的划痕是我当时被关在里面留下的痕迹……”
他回头意味深长地望向孔靖瑶,“被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时,唯一支撑我活下去的信念是,外面有个叫阿兮的姑娘,说要和我做一辈子的朋友。”
孔靖瑶心底是泛起的愧疚直达眼底,渐渐蔓延至整个眼眶,“阿尧,对不起。”
程枞对孔靖瑶叫出“阿尧”这个称呼,闪过一丝的慌张,紧随而来是释然。
至此,他已经完全明白孔靖瑶这段时间的异常,坚定地摇了摇头,“阿兮,我说这个并不是想让你同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