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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至今依旧还活着。

于是这么多年,二皇子虽不在,但“二皇子党”依旧是北境朝廷中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对于乞颜骛来说,那些朝臣拥护他,到底是信他这个“人”,还是借他这份“势”,他都毫不在意,只要他们明面上,是尊他护他,就已经足够了。

乞颜骛随手从一旁抽出一张纸,贴身侍卫见状赶紧跑过去为他研墨。

他嘴角噙着笑,一笔一画书写着。

半晌之后,他放下笔,抬起右手,一杯温度适宜的茶水已然送入他的掌心。

乞颜骛满意地端详了那页密信片刻,放下茶杯,捏起两角吹了吹,见墨迹基本晾干后,命人将它封入信封之中。

“他们打着我的旗号偷鸡摸狗多年,也是时候让他们付点利息了……”

隔日。

乞颜满怀揣着从大临带回的手谕面圣。

说来也巧,一直昏迷不醒的北境王,就在乞颜满抵达天金城的当日慢慢转醒。

他醒来后,第一句就是询问和亲之事满儿办得如何?

听到贴身侍候的公公简要地将他昏迷的这些日子里,乞颜满主动请愿前往大临洽谈和亲之事说了一遍。

可当他听到和亲的条件是要奉上“马五万匹,牦牛五万头,羊十万口”时,北境王一把将公公送到嘴边的药碗推到了阶下,用嘶哑的声音竭尽全力地呵斥,“如果骛儿、骛儿还在,绝、绝不会像他这般软弱不能!”

最后,北境仰躺在病榻上,望着天喃喃,“下贱东西!”

透白的玉碗咕噜咕噜恰好滚到乞颜满刚刚迈入寝殿的脚边,停了下来。

乞颜满强压着自己颤抖的声线,毕恭毕敬弓着腰,朝着上首的北境王行礼,“父王。”

北境王并未开口免礼,而是开始单刀直入指责他,“你难道没有思量过,这件事将会给北境带来怎样的灾祸?”

没有得到北境王首肯的乞颜满始终保持着躬身的姿势,从怀中摸出一个金色的卷轴,瓮声瓮气地回答道:“陛下,这是我离境前,您给我下的圣旨,其中明确地指出,无论运用何种手段定要促成本次的和亲。儿子只是谨遵圣意,何罪之有?!”

说完,乞颜满不再等北境王的命令,径自直起了腰身,双目灼灼地紧盯着满脸病容的北境王。

北境王似乎从未想过乞颜满居然敢公然顶撞,气得双目瞪圆,艰难地喘着粗气,“下贱、下贱胚子!要是、要是骛儿……”

“陛下,可惜您的骛儿早被猛兽用利爪压破了脾脏,挖下眼珠放在嘎嘣嘎嘣嚼着……”

乞颜满一边说着,一边高高抬起脚将透白的玉碗踩得稀碎。

碎片四溅,不小心划破了他的手背。

乞颜满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受惊的北境王,将手背送到唇边狠狠吮了一口鲜血。

他沾染着殷红血液的牙齿轻启,“此事儿子已经答应大临,如若陛下不想沦为北境的笑柄,就送一道手谕到儿臣府上,儿臣定将足量准时完成此项任务。”

乞颜满转身前肆无忌惮地对着北境王狡黠一笑,“……毕竟,你最爱的骛儿已经回不来了。”

*

之前离开乞颜骛的府邸时,孔靖瑶就已经与他相互分好了工。

乞颜骛负责联动朝中群臣们无论是在奏折,或者是廷议中都表达出对和亲此事的反对情绪。

而孔靖瑶负责潜伏在平民之中,反复地给他们灌输关于和亲的坏处,以及对他们利益损害又多重。

加上乞颜满得到北境王任命和亲大臣的旨意之后,就开始愈发猖狂。

先收缴了一批忠臣们家中的牲畜。

当收无可收之后,他就将矛头瞄准了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