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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皇上半瘫在金灿灿的龙椅之中,他伸出自己瘦骨嶙峋的右手挥了挥,“众卿入座吧。”

大家还未松懈片刻,就听到门外的太监高声禀告:“北境使者北境四皇子乞颜满前来觐见——”

如今大家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空荡的大门处。

不多时,一个身材矮小,身着一件黑底镶着红边绣着白鹿衣袍的男子越过门槛大摇大摆而来,他的身后紧随着一个从头至脚都包裹在黑袍之中的男人。

这个男人与前面的男子恰好相反,身量颀长,虽然整个人被黑袍包裹,却能透过紧贴着身子的黑袍看出他精壮的身材以及窄蜂腰阔背,步伐矫健,一眼便能识出他是常年生活在马背之上。

小个子立在殿下,将自己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轻轻点在自己的眉间,微微向前俯身后,开始自报家门,“尊贵的大临皇上陛下,吾乃北境四皇子乞颜满。”

皇上虚着狭长的眼睛,仔仔细细端详了好半晌,才开怀地缓缓抬了抬手,“乞颜满皇子无须多礼,前些日朕便听闻皇子抵达京城的消息,奈何近些日子公务繁忙,一直没有腾出时间来,今日也算是一个迟来的洗尘宴,皇子请品鉴品鉴大临的珍馐与北境相较,有何不同。”

小个子起身,“谢陛下。”

陈泽晋与齐楚昭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都一眼认出了这两人便是前几日与他们一连发生过两次冲突的外邦蛮夷。

自那日在混乱中齐楚昭听到那声“殿下”之后,其实他心中对此已经隐隐有了些预感,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那个矮个子居然才是北境四皇子,不过就他嚣张的态度,也能勉强说得过去。

乞颜满坐下之后,第一眼就看向了孔靖瑶所在的方向,而后不加掩饰地唇角勾起了一抹戏谑的笑意。

若不是看着陛下还在场,齐楚昭真是狠不得上去一把将他的嘴撕烂,连同那双看过孔靖瑶的眼珠子一同给挖出来!

即便是感受到了齐楚昭充满敌意的眼神,乞颜满却并未有半点收敛,席间直接从自己的位置起身,坐到了孔靖瑶身旁,将自己的就被放在孔靖瑶的手边,龇着自己的满嘴黄牙,“庆阳公主,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今日有缘再次得以相会,难道不知得一同饮一盏?”

孔靖瑶面上维持着恭敬的笑容,脚下却不自觉地向后退了退后,方才捏起桌上的酒壶倾身将乞颜满的空杯填满。

酒水慢慢涌了上来,临近杯沿之时,孔靖瑶正欲撤回酒壶,岂料乞颜满一只粗粝的右手轻轻蹭过她白若凝脂地手背,转而拾起桌面上的酒杯,“敬咱们的初见!”

孔靖瑶压抑着心中的恶心,勉强挽起笑意,“谢殿下。”

就在二人碰杯之时,乞颜满再次故技重施,想要通过自己的指节去触碰孔靖瑶的手,谁知被前来的齐楚昭伸过来的酒杯挡住。

齐楚昭自然朗笑道:“殿下,您敬初见怎么能少了我呢?”

乞颜满一脸不屑地扫了齐楚昭一眼,随手糊弄地跟齐楚昭碰了一下,“敬这位大人。”

齐楚昭一反常态,并未因乞颜满的态度而立刻拉下脸来,反而一副见到久违的亲友一般亲热的拍了拍乞颜满的肩,“不知殿下还记得不,五年前在北境与大临的那场交锋中,便是由末将率领先锋队伍与殿下率领的北境军队在河西谷中相遇……”

齐楚昭话音顿了顿,佯装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哎呀,那时候不知今日会与殿下再见,否则我就不至于一枪就将您从马上掀翻在地,整个脑袋都埋在马粪之中……”

眼瞧着乞颜满面色变得铁青,齐楚昭再次与乞颜满的酒杯碰了一下,仰头将自己杯中酒一饮而尽,淡笑道:“想必殿下如此大度之人,必定不会跟末将斤斤计较吧!”

乞颜满扫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