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声, 将那张画像丢在了他脸上。
“你骗谁?”
顾兰因垂着眼帘,将那飘落的画纸接住。
他微微挑着眉,半点不恼,柔声道:“你这样说,我倒是记起了一点。”
顾兰因握着她雪白的腕子,指尖慢慢往上攀附,像是藤蔓一般, 最终将她紧紧缠在怀里。
他的动作不急不缓, 声音分外柔软。
“这张画还是在浔阳的时候,为你而作。你那时候, 不是这身衣裳。”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她的春衫, 咬着她的耳朵, 察觉到她的躲闪,顾兰因松开了手。
他坐在交椅上, 怀里的女人衣衫半褪至肩下, 他笑盈盈道:“你说不像, 是这衣裳不像吗?”
何平安不语,顾兰因俯身吻住她的唇, 端的是柔情似水的模样。
书案上杂乱的书籍都被垫在身下,风声飒飒, 正酣之际,烛台灯燃尽了。
黑暗里,他微微喘着气,汗湿的手指摸到了她的眉眼。
看不见何平安的脸,顾兰因轻声问道:“方才一声不吭,你在想什么?”
“是在想赵婉娘?”
顾兰因凑在她的耳边道:“她已经死了。”
他拥着何平安,泄了之后,抽身而去,抬手将另一盏灯点燃。
暖蓬蓬的烛光亮起,照亮了她的脸庞。
看着顾兰因,发髻散乱的女人手指慢慢收拢,她身上的汗珠往下滚落,打湿了桌案上的画纸。
何平安擦了擦眼,恍然间才发现这十二年过去得太快了。
……
屋檐下,成碧正在弯腰听墙角,发觉脚步声渐近,立马闪开。
顾兰因一推门,他就像是刚到一样。
何平安穿着水青的长身褙子,从他背后走出来。
星月朦胧,想来明日有雨,成碧在那里絮絮叨叨说着近来庄子上的农事。
何平安听着听着,不妨顾兰因忽然叫了她一声,她方才回过神,趋步到他身边。
蟾光楼里,冬郎已经先吃过晚膳回琼珠院了。
丫鬟从里将春台搬出来,摆在杏花树旁。
树前那一汪泉水清澈极了,数点花瓣漂浮其上,却没有一条鱼在其中。
何平安掷酒杯打破了水中的倒影,开玩笑道:“水至清则无鱼?”
“不过是怕鱼腥气罢了。”
顾兰因重新取来一只青花瓷酒盏,敬她,何平安却推说醉了。
“滴酒不沾,如何就醉了?”
何平安站起身,踹了他一脚:“还不是你的缘故,下次我可不敢再去你的书房。”
顾兰因笑了笑,见她摇摇晃晃立在水边,将她拉到身旁。
“当心别掉下去了。”
何平安揶揄了他一声,两人在树下用过晚膳且不再表,只说时间飞快,展眼春去,熬过一个严夏之后,京城又入秋了。
何平安生辰那日,她起了个大早。
先去了庙里给她娘亲上香,还是上次那座山寺,因是初一,人难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