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碎的稀烂。妹妹是她身上的软肋,生下来又聋又哑,爹娘嫌弃她们姐妹两个是累赘,七八岁便卖给了老鸨子。老鸨子嫌弃妹妹是个傻子,而璧月为了妹妹不被那些男人糟蹋,拼了命学那些取悦男人的本事,好不容易站稳脚跟,能护着妹妹了,偏又遇上了顾兰因。
他让她勾引陈俊卿,在他成婚之前怀上孩子,明摆着是要毁了他的亲事,顺带着毁了他的名誉。
璧月看着妹妹的断指,强忍着泪,心想若要在这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怀上,不下点猛药是决计不成的,于是将风月场里最烈的药喂给了陈俊卿,一连三天之后,他竟就不中用了,一病不起。
陈老爷常年不着家,年前正好去了外地做最后一桩大宗买卖,知道这事时还比陈太太要迟些。
陈太太回到家见儿子一副要死要紧的模样,又惊又怕。明明她走的时候,儿子还好端端的,怎么这会儿虚成这样。
她将陈俊卿院里人喊出来,一眼就看见璧月。
待秋妈妈细细地盘问过其他人,便知这侍女璧月就是罪魁祸首。若是搁在从前,陈俊卿不曾伤金霜时,她或许已经一巴掌将这狐媚子打歪过去,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陈太太指着璧月,恨极了,不过她生来性子太软,今日气的厉害,就叫人把她捆起来,趁早叫个人牙子来把人卖了。
但说来也巧,几个粗使婆子将人摁在地上,拿绳捆好,她不知怎么,忽然呕吐不止。
璧月白着脸,心里高兴,大喊自己怀孕了。陈太太皱着眉,一时只觉得颇棘手,又不知真假,便让下人请大夫回来先看看。
那大夫到家看诊把脉,竟都有三个月了!
陈太太听了,就像是晴天一个霹雳落在头上。
“你、你这不知羞耻的贱人,没名没份的就跟着男人厮混,连个通房都不是,趁着家里没有长辈,弄亏了我儿子的身子……”
她气得浑身发抖,无助地看向秋妈妈。
“太太,先别气,若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正房里,秋妈妈将闲人都赶出去,与她分析利弊。少爷如今身子不好,若是熬不过去人没了,老爷定然要把外头养的那个女人抬进家来,太太如今已经不能生了,与其养别人的儿子,那还不如养自己的孙子。
陈太太闭着眼,她知道陈老爷有个外室,当初因为自己有儿子,不曾放在眼里,如今陈俊卿病的太重,要是说没就没了,她这辈子也就白熬了。
“我不甘心,我好好的儿子,叫这贱人害了!”
秋妈妈附耳小声道:“妇人生产就是走一趟鬼门关,自古以来不知多少女人死在难产上。她这样的小娼妇,本就没有廉耻,日后也不配教养孩子,与其等她生下孩子后作妖,不如咱们早些下手。”
“你是说……阿弥陀佛,我们做这样的事,只怕会招来报应。”陈太太双手合十,很是为难。
秋妈妈啧了声,道:“若真有报应,就该一雷劈死她。”
陈太太看着案上的木鱼,不敢出声,秋妈妈见状,心里有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