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景斓似乎笑了下,与以往都不同。
比以前面对疏白时更加温和,小心翼翼像生怕碰碎了什么般。
“我只是想看看你。”
近乎卑微的话从口中说出,这完全不像是他的性格。
疏白顿觉奇怪异常,银白色的眼睛妖异而冷冽地盯着对方,寒声道:“我不管你说这些是想做什么,但这里是白洞,景域主自重。”
他不知道对方这么反常是想干嘛,但绝不会是好事。
疏白紧绷到了极点,手指不动声色地扣住腰间的匕首。
“真的。”景斓垂下眉眼,神色似乎苍白了几分。
似乎被疏白的态度刺到了,他呼吸急促了些许,落在身侧的手都有了几刻的颤抖。
可哪怕如此,落入疏白眼中也尽是伪善。
“我真的只是想看看你。”
大概还是承受不住这冷漠地态度,景斓情不自禁地上前两步,手也探了出去。
指头好像有些发抖,那双眼睛地瞳孔也在微颤着,全身都因为剧烈地忍耐而几乎崩溃。
他真想不顾一切将人重新抱着。
他太想了,他好想再拥有疏白。
‘啪!’
清脆的声音在静谧中格外清晰,疏白冷淡地看着他,将挥痛对方的手缓缓收起。
像是终于撕开对方坚持不到一刻钟的伪善皮一样,面色平静。
无论说什么话表现出什么样子,依然是带着目的的,这人不达目的就不会罢休。
“景域主,下次骗人的词汇换些吧。”
他淡淡道,眸中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对方。
“我没有骗你!”
景斓陡然道,很快反应过来声音大了些,他连忙压低着道:“我一时没控制住,我不会再骗你了。”
“你不信的话,我现在走。”
他好像无奈地笑了下,但看着有点苦,嘴角的弧度也拉扯不了多少。
他深深地看着疏白,憋得几乎要发疯。
这是活生生的疏白,是健康的,是还能同他说话接触的疏白。
做梦都想见的一幕终于出现,怎么能让他不想发疯。
但是他不能。
何况有以往的所作所为在,他现在无论怎么说无论怎么做都像是假的。
疏白,不会信他。
隐约的光下,疏白看着景斓沉默地退后一步,头发有些凌乱地顺着额头滑落在眼前,模糊间好似有什么液体从那张沉入黑暗中的眼中划过。
一闪而逝的,几乎难以察觉。
疏白一怔。
也在这一刻,身后传来声音,“这不是景域主?真是好找。”
靳文修不知什么时侯来了,他陡然出现在疏白身旁,沁着冷意的黑眸凝视着对方,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弧度。
“靳域主。”
按理来说面对上次狠狠坑了自己一把的靳文修,景斓应该会气到极点才对,哪怕面上没表现出来但神情也该露出一些,可此时的他却面无表情。
仿佛靳文修的出现并不能激起多少波澜。
“现在两大星域间的关系您也知道。”景斓淡淡道:“我就不跟您多叙旧了,明日见。”
他很平静地说完这些,在离开之前还是没忍住看了疏白一眼,但又很快克制地收回了目光转身离开。
留下疏白和靳文修带来的几人在原地。
反常,太反常了。
为了跟来,跑得气喘吁吁的詹逾眸中都不免露出惊异。
这灵穹主是转性了?就算表面能压住脾性,也不该这么平静才对啊。
就好像无事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