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两次尚能解释。
但是次数多了以后,流飞光他们暗地里都有讨论,其实……那些门派并不需要他们的帮助,自己就能解决问题。而且他们的到来无端端,其他门派根本就没有空招呼他们。他们并不是什么有名的门派,腆着脸上门,根本不受待见。
他们不是没有怀疑过这样做的正确性,但是观主是命令说一不二,他们不敢违抗。
流飞光那时候一心修行,心中没有一丝杂念。
“观主已经糊涂了,要是他死掉就好了。”途中,不知道是谁出言不逊。
他立即就被人教训了。
流飞光不言不语,但是心里却也冒出了同样的想法。
一语成谶。
他们这一次从外面回到日月观,观主真的死掉了。
但是同样的,其他人也死掉了。
动物、植物,以日月观为中心点,离得越近点死伤越多。
流飞光看到了这幅景象,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慌不择路,跌跌撞撞,走回了院子。
他那个怀了孕、手无缚鸡之力的妻子,死在了院子的地板上,她的身体半边仿佛被吃掉,露出了白骨,腹中胎儿早就跟着她一起无声无息。
她还剩下的半张脸,大大地睁着一只眼睛,无神地看着天空。
她有点伤心,却又仿佛得到了什么安慰。
“啊啊啊啊啊!!!”流飞光痛苦又无助地抱着她,眼泪鼻涕分不清楚,他的身体颤抖着,完全找不到疏解的方向,脑子里理不清楚发生在眼前发生的悲剧。
她抱着她的尸体,衣服被她身上的血液染红,一同散发出腥臭的异味。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美丽温柔的妻子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这一场噩梦到底要怎么样才能醒过来。
“嘭嘭嘭!”流飞光用脑袋砸着地板,意图让自己快从这荒诞不经的梦里清醒。但是他折磨自己,除了让痛苦深入皮肉,也让他更加明白这不是梦境里会拥有的痛觉,这就是现实,他并不能改变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度过那段岁月的,他浑浑噩噩,既记得一切,又不记得一切。
听说其他弟子们后面也在主殿里找到了师父的尸体,但是他的尸体情况比起凌嫋还严重,面目全非、血肉模糊。如果不是他的尸体旁边有他的衣服,其他人都不敢随意相认。
流飞光那时候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查询那件事情,他的心满是悲痛,陷入自己的牢笼之中。
当他将妻子葬下,立好墓碑后,就不声不响离开了日月观。
如果他听凌嫋的意见,拒绝盲从师父,一群人不随意离开日月观,那么悲剧必定不会发生。
此后的日子里,他终日活在悲痛和愧疚中,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话说回来,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做什么呢?
他应该回到那个地方,和他的妻子以及孩子一起,永远待在一起才对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