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抵了抵额头。
去年夏天,他把她第一次从警局接出来,也曾这样过。不过,那次是她主动,阳光树下,大胆且明媚。
“好好地。”闻酌眸色深深的眼底全是她。
这一刻,他是真的后悔了,什么小明月都不想要了。
顾明月弯弯眼,一如既往地露出笑:“当然。”
她会比谁活的都好,阎王爷见了她都得让条路。
次日下午,隔壁屋里的新妈妈平安度过危险期,再次转入普通病房。
彭姨听到后都高兴地不行,在病房里一个劲儿地说“真是老天保佑,吉人自有夭相”。顾明月也高兴,又托彭姨买了一束鲜花,赶在第二天的早晨,交由护士转送。
也就是在送花的那天中午,刚吃过饭,顾明月就开始出现阵痛,很快惊动了值班的医护。
没过一个小时就转去了待产室。
闻酌跟着病床车一路送到了待产室门口,顾明月还没想好自己要跟他说些什么,就被护士给径直推了进去。
“”
跟她看的电视剧一点儿都不一样!
明明电视上有的危重病人进手术室前都还能停下来交代句话呢!
“家属不能进了。”最后关门的护士尽职尽责地拦住了闻酌。
两扇泛黄的木门在他面前缓缓关上,彻底隔绝了自家媳妇的最后身影。
闻酌靠着门边墙,试图从中听到一点儿声响。
但是都没有。
他等在外面,不知过了多久,门突然打开。
护士从里面出来,明显对他还有印象:“顾明月家属。”
“我媳妇怎么样了?”闻酌呼吸瞬间就乱了。
“要生了,先签个字。”护士把手里紫色的责任通知书伸到闻酌眼前,语气催促,“快点,右下方签字。”
闻酌光看了第一行都有些受不住,可护士根本不给他发问的时机。
“快签,你媳妇还等着呢。”
闻酌没再犹豫,两个字签的极其潦草。
“我只要我媳妇,”他看向护士,说地郑重,“任何时候,都先保我媳妇。”
“那是肯定的了。”护士高看他一眼,“你媳妇状态挺好的。”
“麻烦了。”闻酌用尽自己能有的最大客气。
木门在他眼前打开又合上,空荡荡地走廊里又只留他一人。
而后,没多久,彭姨也接到信赶来。
两个人对着除了最开始的几句话,谁也说不出其他。
产房的门关上再也没打开过,他手腕上戴着的表,分秒针不断地相遇,发出一圈又一圈地机械转动声。
天色将将擦黑,走廊间却又传来病床轮子的转动声,新的产妇由远及近地推入待产室。
家属跟到门口,照例被留在外面,焦急等待片刻,便又朝他们开口问些情况。彭姨强挤出笑,不走心地附和两句。
闻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