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从二楼探出头,看了眼楼下目眦欲裂。
大厅桌子已经空了一半!
“你们干什么呢!都给我放下!哪儿来的小兔崽子,再敢动我桌子试试!”
老板娘和几个在二楼打牌的跑堂、厨子等也跟着下楼,“DuangDuang”地脚步声此起彼伏,差点把楼梯给震塌。
“你们他妈干嘛呢?谁给你们胆啊!”老板后面的小黄毛年纪轻,记性好,明显还认识顾明月和丁祎,“两个娘们跑我们这来砸场子了?想死是不是?”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付豪学的就是跆拳道,胳膊拐着黄毛的脖子,脚尖一动,反脚一压,黄毛整个人就趴下了地上。
“会说人话吗?”
黄毛脸贴着地面,后背被人用力下压,宛如一张被迫摊平的饼,“嗷嗷”喊疼。
“姐、姐夫,你们快来帮帮我!疼死了!”
“你们想干嘛?砸场子的是不是?知不知道我上头有谁?”老板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看着大厅里也没几个人,想着自己人多势众,扬着个手,就准备上。
高磊墨镜一取,挂在胸前,朗声一喊:“兄弟们!”
瞬间,门口刚搬完桌子的人乌泱泱地就涌进来了,个个手里都还握着地上七零八散的椅背,虎视眈眈地望着楼梯口的几个人。
老板瞬间怂了,连着上了好几个台阶,两个手慌忙摆着:“误、误会,都是误会。”
老板娘捋了下自己头上的大波浪,眼睛一转,又看向丁祎,笑的很是温柔:“丁妹妹,你们这是弄什么呢?咱们都是一家人,你这样传出去也不好听啊。我知道这房子是到期了,是我们对不住您。但我们也真是没办法。”
丁祎躲在顾明月后面,低头摆弄相机,不露头。
老板娘也不在意,眼角挤出了点泪,手指了下后厨旁边的小屋子:“说起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妈瘫了,就在里面住着,每天的光是吃药打针就得好大一笔钱。还养着几个孩子,日子是真的过不下去了。丁妹妹,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是真没办法。”
“她可怜你们也没用,房子现在归我管。”顾明月拎了把椅子,就坐在她面前,手翻着纸张,“合同都签了,你要看看吗?”
老板娘胸口一堵,没想到丁祎真敢把房子租出去。
更没想到,还真有人敢租!
“高磊,房屋到期的通知也别贴门口,屋里也都贴出来给他们看看。”顾明月合上合同,起身看她一眼,问的很诚心,“认字吧?需不需要我找人给你们读读?”
“用不着,”老板娘擦了擦眼角的泪,露出阴狠神色,“你们尽管搬。别拿合同吓唬我,我告诉你们,我妈现在就在这屋里躺着呢!光剩一口气了,有本事你们把她也搬走!”
不怕横的,就怕遇见这种有恃无恐的地皮无赖。
高磊心里也有点虚,打架不怕,但就怕对面是个原本就带病的,还是个老人。
不碰都能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