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站在原地,他一想到戚牧遥给那个人请医生,心中蔑视推断:八、九不离十是戚牧遥把人打了,才不而已请医生吧。
打得好啊。不教训他,戚衍榆那家伙都不知道家教两个字怎么写。
戚衍榆是清早醒过来的。
一点米都没有下肚,外加在被窝里热出了一身汗,他眨了下眼睛,以为回到了现实里。
模糊的视线里,竟然有一个人在他房间。
像是来不及走,表情有点怪。这在戚衍榆看来——
戚牧遥见到他醒了,他本来想在人醒来前离开,人醒了他再进来。
这样的话,戚衍榆就不必知道自己守了他一个晚上。
从来没见过兄长的温存到底给了谁。
至少他知道,不会留给自己的。
可是戚牧遥语气平缓地问他:“想吃什么早餐?”
语气是放软的,没有管教他时的强硬。
戚衍榆没有什么话说,只是移开了视线,态度表现得冷淡。
他想垂下眼,自己转过身去再睡过去。
可下一刻,戚牧遥的手竟然附在了他的心口下。
他大哥的手很暖,带着微热的体温。
戚衍榆想推开,戚牧遥稍稍抓过他想推开自己的手,轻轻地扣住:
“还疼是吧?”
戚衍榆率性就否认,寡淡着脸:“不疼了。”
戚牧遥似乎知道他说反话时是怎么样的,戚牧遥解开他的衣服纽扣,戚衍榆没来得及阻挡——
对方的手方才还是隔着衣物的,这时候就完全附在他的心口下方,顺时针揉着。
他的另一只稍微有点力气的手被他大哥扣住,他听见他大哥说:“七点医生会再来一趟。”
可能是大病初醒,没有力气反驳。
最终,戚衍榆闭上眼睛,随便他大哥如何摆弄他。
在他心里,他自己就像是一只狗,已然随意了别人怎么对待他。
合拢着眼睛,戚衍榆不知不觉,又混混沌沌睡着过去。
戚牧遥看他,看了他一晚上,发觉睡梦中的人的眉毛是浅淡的,并不秾。远山横水的眉和目,看着有些许的秀气。
食指的背侧,想要轻轻刮蹭了一下戚衍榆的脸颊。
想到,昨天他怎么抵死不要自己碰他。疼死了宁愿自己像是个刺猬缩着。就收回去了手。
戚衍榆睡到了中午,医生在七点的时候来了一趟,再给他打了一支针后,开了新的药,医嘱了注意事项和叮嘱要去医院体检后,就离开了。
戚衍榆醒来,他早被被子捂得满头大汗,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去,摇摇晃晃地竟然摔倒在地上。
一时间,不知道磕碰了,还是低血糖,眼前一片黑。
天旋地转——
不是,他被人抱了起来。
“上洗手间?”
“我自己可以。”他大哥为什么还在他房间??
对方把他抱到了卫浴间,镜子里的戚牧遥的形象,高大,俊美。
他才发现自己体格和他大哥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的。
“你出去。”
“你再摔倒了怎么办?”
“……我不会摔的。”戚衍榆两手撑在了盥洗池边上,吃力地抬起眼,看向了镜子里反射的他身后的戚牧遥。
戚牧遥长相峻丽,他的面孔向来是冷漠高傲的。但是今天格外不一样,眼中暗中涌动的灼灼关心。
“嗯,那你表演个自己走。”
戚衍榆扶着盥洗池要走去,结果又要摔,戚牧遥一把将他抱稳住,将他抱到了马桶前。
“需要我把住你吗?”他说得并不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