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还是农田和草地,不远处,传来烧纸钱的味道,过年这几天都有人在扫墓。
到了河边,方橙抱着盛意,盛夏跟在妈妈旁边,盛长沣一个人,拎着纸钱、锄头、一桶水,和拜祭的东西,走在前面。
走到一块凸出来往河边探去的地方,盛长沣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来。
然后拿着锄头,刨去周围的杂草枯枝,露出一块空地,好放东西。
一件一件把东西拿出来放着。
盛夏好像有点懂,还过去给爸爸帮忙,帮他递东西,摆水果和糕点。
盛长沣从旁边拿出一捆香和两根蜡烛,点燃。
盛夏就站在后面,看着爸爸拜拜。
方橙替小女儿拢了拢围巾,过去牵着盛夏往后面走,“让你爸爸跟奶奶说会儿话。”
三口站在路边,默默看着爸爸的背影。
“妈妈,奶奶怎么走得那么早呀?”夏夏懵懵懂懂地问,要是还在多好呀,别人都有奶奶,她就没有。
方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是啊,要是还在,她缺什么,你爸都会买给她。”
冬天瑞城风大,方橙裹着围巾,戴着帽子,鼻尖通红地看着盛长沣。
风中飘着雪绒花一样的雪花,掉在方橙睫毛上,远处一片荒芜,冬天的河里,结了一半的冰。
听说安士君投河的那天,是在深秋,百叶凋零,可昨晚那几个见过她遗容的老人还在回忆说,她躺在棺木里,嘴角是向上的。
那群人约莫是想尽量说点好的安慰盛长沣。
可那又有什么用。
盛长沣半辈子都在想让自己的家人过上好日子,现在他什么都有,曾经最不想回去的看不到未来的过去,却成了永远的梦。
在外面飘了那么久,回过头来,家人的地方,变成回不去的远方。
盛长沣怕纸钱到处飘,挖了个深深的窄土坑烧纸钱。
烧完纸钱,看着坑里熊熊燃烧的烈火,在土坑前跪下来,磕了个头,喉咙上下滚动,低低说了句。
“妈,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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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被盛长沣痛揍了一顿, 林保根连夜被人抬去了镇上的卫生所,打了石膏回来。
今天一整天,都躺在床上不得动弹, 鼻青脸肿的,整个人都有些不像人样。
朱梅心把在镇上和城里的两个儿子都喊了回来。
一来, 是让他们看看自己的爹被欺负成什么样。
二来,也是想让他们为林保根出出气。
朱梅心坐在床头, 说得义愤填膺的。
“真是太欺负人了,现在会赚钱了不起了, 真是只手遮天, 比旧社会还不如啊!”
“你看他把你爹打成这样, 还有没有良心了, 咱们家养了他那么久,怎么就一点都不记得咱们的好!”
“昨天晚上一回来,抓着你的爹拳打脚踢, 要不是有人拦着。他那个眼神,我都以为那小子要杀了你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