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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之冤,谢家不会坐视不理。”

卫瑾瑜:“如果他的冤屈,永远无法洗清,抑或说——陛下不允许他洗清呢?”

谢瑛以愈发诧异和意外的眼神看着卫瑾瑜。

显然是在判断这短短一句话中所蕴含的巨大信息。

卫瑾瑜毫不意外谢瑛的反应。

毕竟,谢琅被逼到今日这一步,可以说与世家无关,与他本人在上京期间的性格行事作风也无关,而是因为上一世的谋逆弑君之举。

皇帝打定主意要铲除谢琅这个在上辈子夺了他皇位的乱臣贼子,谢家如果要忠,就永远不可能与谢琅站到一边,更不可能为谢琅主持公道,即使知道谢琅真的蒙受了冤屈。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历朝历代,所有忠臣良将,都逃不过这句教条的束缚。

上一世,谢家被诬谋逆,身为威震一方的寒门军侯,坐拥大渊最精锐的骑兵部队,谢兰峰没有反抗,也没有辩解,便解甲卸刀,随锦衣卫赴上京受审。北郡谢氏,不是没有奋力一抗的能力,但因为一个忠字,谢兰峰选择了所有忠臣良将都会选的那条路,以谢氏阖族之血,为那个忠字正名。

卫瑾瑜虽出身世家,却是野草一般野蛮生长。

他不受这教条束缚。

他更不会让谢琅卸刀,解甲,重蹈上一世谢氏的覆辙。

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谢琅,包括谢家。

他生性凉□□惯了用最坏的可能去看待一切事情,对世上一切感情都没有太多期待,包括亲情。

殿中静默,卫瑾瑜平静站着,与谢瑛对视。

谢瑛于一霎之间,窥见了少年眸中隐藏的某种平静而疯狂的力量,也窥见了某种对抗与敌意。

谢瑛几乎立刻明白了这敌意的来源。

郑重道:“无论有何内情,都请你如实告知于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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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瑛从千秋殿出来已是半个时辰之后,面色肉眼可见的凝重。

左右内侍看到却没有什么意外。

酒器失窃,裴氏大公子裴北辰直接命玄虎卫封锁整座大殿,寻找偷窃者,不少官员都被锁在殿中,当成疑犯接受审查。

谢家大公子谢瑛也被拘在殿中。

不少内侍都亲眼瞧见,谢瑛身边的那名副将夏青,被玄虎卫当众盘问搜身,长达一刻之久,显然是被当成了重点嫌犯。

夏青不堪受辱,甚至与玄虎卫当场起了冲突。

明眼人都明白,今日被搜身的虽是夏青,真正受辱的却是谢家长子谢瑛。

谢家大公子的脸色如何能好。

然而即使脸色不好,谢瑛锦袍玉带,翩翩公子,风采过人,也令许多宫人芳心暗动,凡是经过的宫女,都偷偷抬眼,眼波流动,想目睹一下谢家大公子的容仪。

谢瑛是乘坐兵部安排的马车前来赴宴,出入皆有兵部卫士随行,名为保护,实为监视。夏青已从谢瑛不同寻常的神色间,猜出谢琅之事恐怕另有内情,所以一出宫门,他就趁着未登车之际低声询问:“大公子——”

“去开车门,直接回行辕。”

“从此刻起,不要再打听任何事。”

谢瑛沉着吩咐,语气罕见严肃。

夏青一愣,也不敢再问,正色应是,大步走到马车边,推开车门,让到一侧,请谢瑛登车。

刚回到行辕,驿吏便来报:“兵部苏尚书过来拜访大公子。”

谢瑛含笑道:“快请。”

苏文卿自然是为今日宫中发生的事而来。

“都怪文卿先走一步,让大哥遭受这等无妄之灾。”

谢瑛道无妨。

“听闻丢失的是一件御用酒器,定南侯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