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她身后吃了半天“白饭”,宋瑾砚的绅士风骨让他觉得不合适。
“那你做饭给我吃吧。”
他没告诉她,这个要求更不妥。
但宋瑾砚却没法和她说出真实缘由。
她十二三岁的年纪,这般信任一个探不出底细的成年男人,甚至这般随意地提出跟他去私人住所吃饭。
宋瑾砚不自觉皱眉。他没养过女孩,却突然有了这方面的顾虑。
她怎么可以这般相信一个非亲非故的成年男人?
“不可以。”这般想着, 说出的话也微微冷硬。
明荔站在原地,有些不开心了,“为什么?”
宋瑾砚点点她的头:“除了我家,你再选个地方。”
明荔不满:“凭什么不让我去你那里。”
她早就想去了。如果能去宋瑾砚住处,她见他就不会这么难了。
“不止我家,别的男性住所你都不可以去。”宋瑾砚试图向她说明白。
“我知道。”
男女大防这些话,外婆和她说过很多次了,她才不是傻子呢。
明荔攥着他的衣袖,抬起眸,认真地说:“但瑾砚哥哥不是别人啊。”
这一瞬间,宋瑾砚哑口无言。
心中有一个声音在说:是他倒是没有什么关系。
那晚吃完饭,天色还没全暗,宋瑾砚便将明荔送了回去。
她手上还抱着商场买的娃娃,站在原地,幽怨地看着他。
明嵩给明荔打了一下午电话,但都被她不听话地三言两语打发掉。
到最后,甚至直接联系上宋瑾砚,后者表示会很快将她送回来。
他全然不知,明荔是怎么和宋家这个小儿子搅到一起去的。
明嵩警惕,但见着宋瑾砚将人送回来,彬彬有礼地和他打招呼解释原委,心中的怀疑散了些许。
虽并不希望明荔和宋瑾砚走得近,但他也没法限制她——毕竟她根本不听他的。
暑期过得飞快, 之后任明荔如何软磨硬泡,宋瑾砚都没能让她再进家门一步。
他脾气虽温和,但原则性问题却无法打破分毫。
回去的路上,宋瑾砚也因公务没法送她去机场。
明荔甚至在飞机上悄悄掉了眼泪。
她只在十岁被明嵩接回京城时才有这么大的悲伤。
第二天冬天,明荔没有去京城。因为那年外婆病重,在开春时去世。
明荔体会到了出生来最为撕心裂肺的痛苦,连锲而不舍用小手表问候宋瑾砚的短讯都断了。
外公舅舅同样萎靡不振,但生活还得继续,明荔魂魄游离地上学,放学。
那是一个艳阳天,傍晚,夕阳撒下碎金般的光芒,天边的晚霞昳丽璀璨。
明荔踩着自己的影子,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走出校门。
突然,前方有人站在她面前,挡了道。
明荔皱皱眉,移步换了条路那人却随之继续挡住她。
几次三番,终于逼出了明荔的火气。她抬头就要骂人,却在看到来人的面庞时,怔愣原地。
一秒,两秒。
她眼角通红,几乎快要落下泪来。
甚至不顾场合,不顾宋瑾砚给她定的规矩,伸手就抱住他:“你怎么来了?”
宋瑾砚从大衣口袋拿出一副新的电话手表,叹口气说:“我还以为,夭夭的手表丢了,所以过来送新的。”
明荔破涕为笑。宋瑾砚只和她吃了一顿晚饭,又坐当晚的航班离开。
而在暑假再去京时,明荔在明嵩与朋友的谈话的中了解到,宋成睿在马术课上摔断了一条腿,而这件事是宋瑾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