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宋建业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夭夭替你们受过这些,人小姑娘嫁进我们宋家也是命苦。”
宋瑾砚的面色变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宋建业挑眉冷视他,“她替你受了,你不该庆幸吗?”
知子莫若父。
他字字犀利,像是锐利的尖刀直逼面门,毫不留情。
宋瑾砚面色不变:“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我宁愿受伤的是我。”
宋建业换了个姿势,看不出信不信。
“汪秘查出来,是绍章那边动了手脚。”
宋瑾砚轻叹着说:“我也没想到大哥会这样,竟要害我于死地。”
宋建业观察他的面色,“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宋瑾砚沉思几秒,声音也泛起冷意:“这件事的结果是,我没拿到西城项目。”
“如果因此我就得去澳洲开放新项目,我的确会不满。适当的竞争于家族有益,大哥这次过了。”
宋建业哼笑一声:“你倒是敢说。”
“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会服从您和集团的安排。”
这场谈话最终也没什么结果,仿佛就是父子俩午后的聊天。
看着宋瑾砚从会客室离开,宋建业嗦饮一口茶水,眼睛眯了眯。
来到厅前,宋瑾砚抽纸擦手——极少地,他在和人谈话中出了汗。
这时,蒋蔓刚好到家,朝他看了眼,两人很有默契的,没说别的事情。
“夭夭怎么样了?”蒋蔓关心地问。
宋瑾砚:“好多了。”
“那明天我去看看她。”
闻言,宋瑾砚笑了下说:“您还是别了,她嫌自己不好看,不愿意见人的,特地和我说了。”
蒋蔓笑笑,表示理解,“她是个好姑娘。”
“她的好不该由这件事来定义。”宋瑾砚并不赞同今天数次所听到的话,轻声说:“只能说,没有护住她的我,很无能。”
蒋蔓有些复杂地叹口气:“你也不要过于自责。”
两人简短地聊了几句,就其他的事,她明显还有话要说。但碍于场合,无法开展下去。
和蒋蔓的对话很快结束,没待多久,宋瑾砚便告辞离开。
回公司的途中,汪秘打来电话。
宋瑾砚开门见山:“老爷子开始怀疑了,但我答得还算稳妥。”
今天这场对话,宋建业里里外外都在试探。而他的计划,是除了几个心腹,连蒋蔓都不知道的。
但这次是明荔受伤,实在过于巧合,老爷子开始怀疑他早就知情,拿明荔出去挡灾;二是试探他对后面去澳洲人选的看法。
每句回答,他都在心中排练了数遍。
汪秘书吸一口气:“您这招确实太险了。”
宋瑾砚笑笑。就算怀疑又怎么样,至少明面上,他是受害者,因为此,连西城项目都放弃了。
而明荔也因此受伤,对他,对明家,老爷子都必须有个交代。
况且——或许从一开始西城项目就是个幌子,老爷子心中早有定数。
“还得辛苦你其中斡旋。”
汪秘隐秘地说:“应该的。”
还没人知道,他已经是宋瑾砚的人。明面上,他还是宋老爷子的心腹,他说的话,宋建业会信个八分。
“那一切就等几天后的董事会见分晓了。”汪秘书说:“静候佳音。”-
晚上,风月会所。
明嵩赶到时,便被宋绍章按到了牌桌前。他不由多看他一眼,“看来宋总最近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气势和派头都不一样了。恭喜啊,拿到西城项目。”
宋绍章叼着烟,神色散